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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泣不成声,连声劝道。
靖安撑着床柱慢慢支起身子,哽咽道:“扶我出去。”
到了殿中,入目只有一片雪白,靖安深一步浅一步像是走在云端一样,从来没有踏实过。一切都如同一场恍惚的梦一样,她不过拿件披风的功夫母后怎么会就没了呢,昨夜是中秋啊,阖家团圆的日子,是兴平十一年的中秋啊!
玉床设于殿内楹间,已浴,放珠玉于口,设充耳,著握手,袭衣。
待她踉踉跄跄的走到阿颜身边,膝盖重重的跌在蒲团上,阿颜握住她的手,只觉一片冰凉,她的手一直在抖,他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再的握紧握紧,十指相扣。
朱初珍跪在下首,虽有心安慰却无法上前,就像王谢两位贵妃一样,跪的离皇帝那样近,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已。朱初珍觉得她是羡慕姑母和靖安的,即便是在九重宫阙,却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所以皇后逝去,旁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伤痛,因为知道那伤痛不是自己可以抚平的。她望了望楚丰的侧脸,倒不知若是有一日自己死去,他又会如何呢?
命妇、百官沿着安宁宫外长长的石阶一路延承天门跪去,有些年纪大的此时身形都有些颤抖了,但见为首的王相、谢相跪的笔直,便强打着精神撑下去。谢相自己还好,想到谢谦之腿疾痊愈不久,虽早有叮咛却还是遣人去问了问。
谢谦之与谢相的距离并不远,面上一片沉稳,跪的倒比一些身体康健的同僚还端正些,让人越发觉得清正君子当如斯。他低眉闭目,掩去眼中的不耐烦,许久没有活动的腿脚此时早跪得发僵了,稍稍一动,便感觉有万千只蚂蚁在爬一般,可又如何呢,总比心里要好受一些。从他跪的地方到殿内,有一百一十二阶,却隔绝的如同两个世界,他比任何时候都想陪在她身边,即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陪着她就好,靖安,有我在,还有我在。
日渐西落,残阳如血。
高阶上内官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喝“盖棺”,惊起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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