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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太子。”
本来在认真扮演着好弟弟的裕王,目光错愕地抬头,在暗金长袍的映衬下,脸色有一丝苍白,“……您的意思是?”
“太子一事暂且不提,今日正好你在,我倒是有个问题。”面不改色地将甜汤一饮而尽,皇帝放下碗,宫女悄无声息地走来,想要将碗端走,一不留神,居然失手摔碎在地上!
一声脆响,官窑出的细瓷碗碎片如莲花般绽开,散落一地。
“陛下息怒!”那小宫婢看起来个头很高,在皇帝跟前当差的时间却不久,错手摔碎了东西,立刻吓得失去分寸,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还没等皇帝说些什么,裕王起身,在旁拱手求情道:“父皇,她的确是无意的。”
“——其实,她摔了瓷碗更合你心意,如此一来,便没人会察觉上面有毒了。是不是,三哥?”静默片刻有人开口,声音却是从屏风后传出来,不疾不徐,却相当突兀。
那个人,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商从谨沉着一张脸,一步步绕出来,在皇帝面前站定,行礼道:“父皇,大理寺,叶将军及儿臣探查许久,今日终于窥见端倪——自太仆寺文大人被杀后一系列凶案,皆是同一人在幕后操纵。”
“哦?何人所为?”皇帝冷冷开口,目光已然洞悉一切。
“——当朝裕王,商从恪,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平心而论,怀王殿下是一干子女里,生得最像皇帝的,比太子都像,同样聚拢的眉峰和薄削的嘴唇,淡至无色,哪怕是说笑话,都能说出三分杀气来。
这番掷地有声的指控,让裕王慌了神,瞳孔一缩,急忙分辩道:“父皇,五弟这是何意?儿臣久不在京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
他素来老实憨厚,如今手足无措,若不是有了充分的证据,倒真会被骗过去!
“我也想不明白,前朝余孽千万般谋算,怎么就被你给拿下了。”另一道声音响起,中气十足,是刚刚那个跪地求饶的宫女,或者说,客串了一回宫女的叶将军。这番话说出,她才低头告饶道,“臣逾距,望圣上恕罪。”
哪怕是再得意,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讽刺亲儿子!
皇帝一抬手免了叶央的行礼,才道:“宫外你的人马已然被灭,其实朕可以等你做到了最后一步,再一举揭穿。但是如今我大祁外有虎狼,内里容不得半分乱子!”龙威凛凛,旁的细节他不会计较,可一旦严肃起来,从来都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天子。
“父皇,儿臣着实冤枉!”裕王双膝扣地,一矮身跪了下来,满眼慌乱无措,哀求道,“其中定然有蹊跷!听闻朝中传言,说一切皆因反贼而起,难道不是叶央身为女子却插手朝政,为了给大哥开脱才捏造出的借口吗?对,肯定是她,那妖妇只不过打了一场仗,竟然做起了将军!父皇,您居然信她,也不信儿臣吗?”
——妖什么妇!
宫婢的衣服让穿惯了男装的叶央觉得很累赘,听着裕王的话,忍不住暗地里翻白眼。
她还没出嫁呢,怎么就妖妇了?
皇帝叹了口气,很失望的模样,“老三,你……”
“儿臣冤枉,盼父皇明察!”裕王断声重复,咬死了不改口。反正现在天子活得好好的,只要他不承认,所有人就都没有证据!
寝宫冷清,自从皇后过世,天子就再不爱热闹,今天冷不防有了激烈的活人气息,却是因为这件事。屋里的几个宫女太监撞见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在角落里老老实实地充当背景。叶央看了一眼商从谨,后者点头,缓缓开口。
“起先在查明真相之前,我很疑惑,为何杀害文吴两位大人的动机,截然相反呢?吴尚书从前只是普通的书香门第,军器监的柳大人杀害他能够说成是党争,可太仆寺的文大人,却和他一样,同是世家出身。”商从谨边说边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裕王。当朝天子,自然不会担负起向人解说的职责,所以,只能他来,“幸得叶将军提醒,才明白欲乱朝纲者,并不只有一人。”
想明白这点,再以此找寻证据,着手分析,便容易许多。
前朝需要的是合理的继承人,哪怕只是个傀儡,都能够让他们打着复辟的旗号举兵,可现在的种种矛头却是针对太子。他们和太子过不去干什么?太子再怎么因为失德被废,也不会立前朝的后人为储君啊!
除非,除非太子被废,幕后人是得力的那一个!
叶央想了想,最能获利的当然是商从谨,不过这事儿肯定不是他做的。那么,会是皇子中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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