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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消失。

那人愣了一下，被整个湮灭掉的痛觉神经自然不会让他感受到什么痛苦，因此直到子弹的威力消失之后，他才忍不住因为断臂刚刚传来的痛楚而惨叫出声。但他的惨叫只能给他的同事带来恐惧罢了。如果林妍不肯罢手，再恐惧也是无济于事。而林妍，是决计不会对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同情怜悯之类的情绪存在的，又如何会停止？

丝毫没有犹豫的射击，在数次扣动扳机之后终于变得精准起来。尽管还不能说是指哪打哪，但Chaos丝毫不负其混沌之名，所过之处非死即残。伴随着杀戮的扩大化，林妍眼底隐约有着些许动摇，但这一丝怜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目光重新冷了下来。

菲菲……为了保住菲菲，哪怕是这个位面毁了也不为过！灭族这种事情她又不是没有做过。即使弃族罪有应得，即使是星球意志选定了救世主，但那也是从她手里流出的药剂造成的毁灭！所以说她的身上早就染满了血……而在这杀戮之后产生的一星半点近乎伪善的怜悯，丢掉就好。

林妍不会怜悯，但他们会恐惧。职责这种东西，在面对性命威胁的时候，被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从第一个转身逃跑的人开始，不过数秒，几乎是所有人都一哄而散。

唯一停留在原地的狙击手沉稳老练的扣了扳机，却被对方轻易避开，随后更是循着弹道望了过去。从瞄准镜里和对方对视了一眼，狙击手一时不由得莫名的感觉心惊胆颤，他想开枪，却迟迟不见动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指尖颤抖的根本扣不动扳机，根本开不了第二枪。

他的大脑里混乱的思维对于刚才的那一枪的结果茫然的自问着。怎么有人躲得开……这么近怎么有人能躲得开！简直像是她根本就预料到了一样……还有那把枪……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枪存在……这个女人是人吗？是吗？！她是人还是魔鬼？！

狙击手的恐惧并没有人看见。因为先前逃窜的那些人已经被一枪一个屠戮殆尽。他看着那女孩似乎是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并且举起了枪，一个激灵跳起来就跑。

这么远，没关系的，她打不中的……

狙击手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抱着侥幸心理，为了防止中枪甚至还跑着战术规避动作。

林妍望着唯一幸存的那个家伙，瞄了瞄，却发现自己的枪法决计不可能一枪毙命，微微皱起眉的少女丝毫不吝惜Chaos的强大威力，微微挪动着枪口，一连扣下七八次扳机，生生射出来一片死亡区域。狙击手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开了那从高度和宽度上都封死了的子弹，瞬间就被射出了三四个大洞，瞬间的扩散湮灭了大部分的躯体，只剩下一截残肢、小半个身体和一颗死不瞑目的大睁着眼睛的脑袋，神色迷茫而绝望。

林妍没有收起枪，她重新做了一张追踪卡片，神色冰冷的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楼顶层玻璃幕墙。那后面明显散发着红色的敌意光芒，而且方才根据灵魂气息做出的追踪，确实指向那里。她冷漠的行进着，没有用什么其他的手段。林妍不会开车，而仅剩的一张魂卡需要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半个小时的时间并不算久，但也需要一定的缓冲。

只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路边安安静静的飘浮着的鬼魂，却是让人难以忽视了。

“……你并不会怕鬼，是吧，白茗天师。”他轻轻的开口，似乎是询问，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却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忧伤。他看着林妍，仿佛带着淡淡的失望和困惑，眼眸清澈的等待一个回答和解释。“虽然很抱歉提起这件事，但你那天似乎确实被吓到了。可是你是一个天师。天师或许会害怕很多事……但唯独不是灵魂。”他停顿了一下，看林妍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说道：“今天你杀了很多人。可天师不该杀人。”

“与你无关，宁陌。”林妍对他的印象不错，只是如此淡淡的回答着。“有些事他们不该知道，这个世界不该再有人知道，可惜利用他们的人不在乎他们知道。”

宁陌望着她，缄默了片刻。林妍并没有因为他停止脚步，更没有因为鬼魂的出现有所动摇。她的步伐稳定而不容置疑。有试图阻拦的人，无论警察还是平民，都被她一枪格杀。他跟着她，看了许久，直到林妍眼看要接近那座大楼，才道：“你对浅井初存了必杀之心，我明白了。那么……在杀了他之后，就不要再滥杀无辜，可以吗？”

“何为无辜？”林妍反问，语气已经不怎么客气了。只要是挡在她杀浅井初的路上的人，只要是对菲菲存在哪怕一丝半点威胁的人，都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