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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两眼紧闭,满是泪痕的脸上除了生死煎熬的痛苦和视死如归的忍耐,再也看不到别的。
百里玄月停止了亲吻,僵在那里,呆愣愣地望着她。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这丫头到底正不正常!为何什么招数在她身上都看不到预期的反应?
百里玄月心头满溢着的,不仅仅是恼怒和窝囊,更是说不出的沮丧和挫败感。
莫非……是自己什么地方学得还不到家?可那天明明看见须弥就是这样的……再多的,也没法去问须弥、更不能去问沉星了。
嗯,要不再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也许多试几次,熟能生巧了,她习惯了,就好了?
看来这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百里玄月安抚着自己的心,拿袖子替山茶沾了沾脸上的泪,又替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那个……你睡吧。孤也睡了,不折腾你了。”
那人儿仍旧紧绷绷地一动不动,一声儿不出。
百里玄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闷闷地躺回自己枕上,在一派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情绪中沉沉睡去。
一旁的山茶直到听到他平稳的鼾声,才终于敢睁开眼。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山一般长卧在身侧的男人,心底翻涌的是比这夜更黑暗百倍的绝望与崩溃。
她不后悔救了思,但她绝没想到救了思会把自己置于这等难解的惊悚又诡异的气氛中。这男人就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忽好忽坏,总是抽着风、变着花样儿地折磨她的神经,真的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想要怎样。
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究竟要到何时才能解脱。
那男人又翻了个身,山茶慌忙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一厢情愿
日殿。
百里玄月如惯常一般来大哥这里探望、问安。
“你搬进了虬云殿?”百里迟日问得温和随意。
百里玄月却顿时窘了,呼地站起身:“又是王后跑来告的状?这女人成天生事,半点不安分,真是不教训不行了!”
百里迟日嗔怪地看着他:“坐下。”
百里玄月不情愿地坐了回去。
“月,其实这事我早该跟你提了,只是我也一直没想好,就没开口。今儿大哥想问你句话:你对涂山茶,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有什么打算?”
百里玄月脸上有些发热,嗫嚅了半天,硬着头皮说:“大哥要责骂,就只管骂吧!月心里也知道自己荒唐,不该对仇人的女儿……”
“诶,”不等说完,百里迟日一摆手打断:“那是当日。如今不同了。涂山茶的爹娘已经就戮,这笔账也算了了。你把她抓回来那么对待,充其量也就是为了解解余恨,跟报仇挂不上边儿。既然她救了思,就是我西夜的恩人,于情于理,都不可再以仇家、俘虏论。”
百里玄月喜出望外地望向迟日:“大哥,您也不怪罪她了?”
百里迟日浅笑着微微点了下头。百里玄月不由高兴得搓着手傻笑起来。
“这下可放心了。本来就只怕大哥会生气责怪,如今大哥这么说,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哦?”百里迟日眼角笑意更浓:“莫非月真的对她动了真情?”
百里玄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让大哥笑话了。我是那个……一心就想把她留在身边。”
“大哥不是问你想不想要她,是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百里玄月略想了想,颇慎重地点了下头:“喜欢。”
“就因为她救了思?”
“那个……不是。今儿大哥问,我也不敢撒谎。其实……其实在礴山报仇那日,我在她家茅屋的窗口看着她背着竹篓、唱着山谣,老远儿跑回来,笑得那么自在、声儿那么甜脆……那股子说不出的味儿,我心里就……可是我不敢说,毕竟她……我舍不得杀她,可也不能对她好,就把她当俘虏抓回来,想就这么留着她。谁知她……”
见他说得费力,百里迟日也不忍难为他,摆了摆手:“好了月,不必说了,大哥明白了。如今情势都变了,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对她好,不需再遮掩也没人能说什么。关键是你到底怎么打算的,王后那里怎么说,你可都想好了吗?”
“我不管王后怎样!她也管不着我的事,我怎么安排涂山茶,跟她说不着!这个女人没一点儿真的,全是装的,见着她那副假模假式、虚情假意的脸我就厌烦。要不是她生了思,早晚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