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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一片哗然。皇上招泉亭王上殿审问,泉亭王慷慨陈词:“臣早与陛下说过‘无情者不义,不义者不忠’,此其一也。其二,建平长公主乃是兑国公主,即便此时两国交恶,苛待敌国长公主亦非君子所为,有辱陛下声威。臣将通灵台上下奴婢尽皆斩杀,世人便只会责臣目无君上之罪,而不会诟病佞臣教唆陛下不义之行。臣既已做下,必要陛下斩首示众,才可平息物议。请陛下降罪。”
太极宫中,端木怀听过这平声静气的一番话,哈哈大笑,“子瑜,你就说是因为他们亏待了建平惹你生气便了,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好!朕就依你所言!通灵台奴婢欺君罔上,处极刑!子瑜,你平身吧!”
唐瑾平身坐回殿上右手第一位的位置,他屈膝跪坐,神情自若,毫无惶恐之情。
朝中有刚正不阿的臣子仍要据理力争,准备张口却发现根本不知该从何争起。泉亭王说的不错,苛待敌国长公主乃不义之行,有伤圣明。泉亭王刚才都已经定性,他们如果再谏就是佞臣。泉亭王先斩后奏,就算行为有失,多说也就是罚俸之罪。为了让泉亭王罚几个月的俸禄,而得罪了这位王爷,甚至还要得罪明显偏袒泉亭王的皇上,自己再背个佞臣的名号,实在是得不偿失。不过,即便如此,御使大夫身领检查百官之职,也不得不说。
只是御史大夫还没来得及开口,端木怀便道:“此番泉亭王征讨兑国有功,只有一事,朕不如意。泉亭王用一年余得长河以北万里疆域,哪位爱卿能告诉朕,为何南边尚将军一直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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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过后,唐瑾拒绝了端木怀允许尉迟晓搬回芳歇苑的好意,而请求入住通灵台。端木怀当即答允,重新遣了人往通灵台服侍,又令李太医常驻于通灵台照顾建平长公主凤体。
谁也没有想到,尉迟晓自昏迷中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让唐瑾离开。
“泉亭王,已经够了。”隐藏着繁星的双眸坚定的望着他,尉迟晓虚弱得无法起身,眸光中却有毫不退缩的坚定与寒冷。
“卿卿,你……”
唐瑾飞快的理清思绪,话还没有出口,尉迟晓就说道:“戏演到这里就足够了,我已经累了。”
那双凤眸轻轻阖上,又缓缓睁开。唐瑾理了理她额头上的碎发,“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这件事情。”
尉迟晓望着他温柔得近乎虔诚的面容,无力得闭上了眼睛。
到尉迟晓能够起身出门的时候,云燕已是夏日炎炎。绿汪汪的颜色将定川装点一新,暖风吹动着草坪,一波一波犹如绿色的波涛。
这两个月里,尉迟晓对她身边的这个人一直不冷不热,她不再多看他一眼,也不与他多说一句话。唐瑾常常像这样看着她,悲怜得近乎心痛。
尉迟晓遥遥得望着定川的苍翠,“你什么时候走?”
唐瑾说道:“再过几个月。”
“是要等到阆中的城防松懈吗?”尉迟晓问。
唐瑾坦言,“论水战,没有人能赢得过玙霖,更何况我大巽不善水军,只能从阆中突破。尚老将军虽无攻城之才,却有守土之能,以两三倍的兵力守个一年半载不让兑军打过来还是做得到的。”
“你有十足的自信能拿下阆中,对吗?而后,水陆并进,大巽的旗帜就会竖在金陵了,是吗?”尉迟晓说,“你可还记得,十二年前我说你必亡我家国。那时,我就该视你如仇雠。”
唐瑾的眸中滑过名为哀痛的神色,“卿卿,你何必这样?这十二年来你一直都做不到,即便是被幽禁于这通灵台,不还是帮了碧儿?只有深信一个人,才会明白将她禁足其实是保护她的手段。你看得明白,因而尚氏为太子之位陷害皇后、毒害四皇子的心思才能被大白于天下。”
远方东屏山的翠色与定川融为一体,尉迟晓张开口,吐出的话语犹如千年积寒的冰雪,她说道:“你不必说这些话,你我心里都明白。你杀尽通灵台上的奴婢是因为我吗?难道不是为了让唐碧在宫中立威吗?难道不是要告诉天下,巽君宠爱唐氏已极,地位不容分毫动摇?”
如果仙人也会有悲惋的神色,大约就是唐瑾现在的样子。他望着尉迟晓说道:“你真心要说这些吗?”
尉迟晓寒凉的声音再次响起,“巽君为何会如此信任你?你们是表兄弟,自小又一处长大,自然是原因之一。巽君英明神武是原因之二,唐家势大是原因之三。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原因。自古有哪位君王能容臣下功高盖主?巽君能与你亲厚,难道没有你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原因?你所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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