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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却没有按时休息。”说出这一句时,就停下了手,只按在她背上不动。
我不动,练儿也不动,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或者正在转着眼珠想办法也不一定,所以索性竹筒倒豆把什么都说明白,省得再绕弯子,我也伏下几分&身子,对她沉声道:“别想了,我已经很清楚了,之前问是怎么知道我们方向时你却避而不答,便有些奇怪了,昨天犒劳那五个采药同伴时,我已就此事套了她们话,虽然你命令了不准说,她们也想遵守,但毕竟人多口杂,套出话来不难,你不会以为我这点能耐也没有吧?”
挑明到这一步,练儿终于有些了反应,她先是低嘀咕了一句什么,大意是在埋怨那帮不济事的手下,然后挣了挣,翻过身来与我面对面,坦然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的,其实也不麻烦,只要打听准了具体方位,我一个人来去很快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不会多影响休息的。”
看着如此坦然的神色,反而令人心憋了两天的火越来越旺,旺得想狠狠冲她嚷点什么!
没错,眼前这个人,这个病人,完全无视了我临行前对她的谆谆叮嘱,罔顾自身病症的凶险,在第一个采药的寨兵回来之后,硬是从人家口中盘问出了我们详细的动向与路线,然后当天晚上,半夜三更,居然偷偷溜出了山寨,自己一个人施展轻功来寻到了我们,溜达审视了一圈后,又乘着天色未明独自返回,装作没事人一般。
单是如此作为,就已经足够令人怒火中烧了,可实际上,那天之后,她竟然夜夜如此!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含了多大风险!”终于还是忍不住怒形于色,自己按住她的肩,火冒三丈之余还是拼命克制住音量,低吼道:“你身体未愈,还是独自一人!万一在路上时发作了怎么办?若发作在险地又怎么办?那可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事!何况辛辛苦苦来寻做什么?都说好了,为什么就是不好好等我?”
虽然有所克制,这仍是生平第一次真正吼她,愤怒左右了言行,角落里不多的理智还在担忧着她会如何反应,按练儿受不得半点窝囊的爆脾气,就是当场跳起来也不奇怪,但事实是,眼前的女子仰面看着我,居然还能轻挑起了嘴角。
练儿眨了眨眼,笑道:“这就生气了?其实我也是担心嘛,你最近常睡不安稳,总屏气咬牙的好似被什么吓到,要抱抱你才会见到好些,那天你说走时我把这事忘了,夜里一个人才想起来,有些担心,所以第二天夜里就寻来看看,果然也没睡安稳,我又不想让别人抱你,才之后几天都来,反正赶路才一个多时辰而已。”
她一席话说得坦坦荡荡,并非什么甜言蜜语,却分明一字一句都能敲打在心上,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时间几乎就要不知所措,怒火未退,心却柔软,挣扎了一番,还是色厉内荏道:“练儿!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你明明知道生病为重,我们都怕你有什么好歹,虽然你是关心是好意,甚至是为我着想,却也不该冒这种风险!若换个环境,换个立场,还记得当初在大漠你是怎么说我的?担心的滋味,不好受啊……”
越说声音越轻,因为真是引出了心中后怕,谁得了重症还如她这般满不在乎行事的?山中地形如此复杂,真得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有万一的话,自己当如何面对?如何自处?怕只能……
不知道是因为这番话语,还是因为此刻神情,练儿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过来,也掌住我的肩膀,道:“好吧,我知道了,那我认错好了,要不这样,你也罚我好了,随便怎么罚都好,要咬也行哦。”
她说得郑重,郑重得令人想失笑。
若换成平时或者就真已经笑出声来,那样的话便也意味着这一切都过去了,毕竟,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去罚这个放在心里疼惜的人呢?
只是,这一刻,怒火与感动同时鼓噪的一刻,后怕与庆幸同时膨胀的一刻,是如此……不同。
很近,一上一下,视线相抵。
“怎么罚……也好……么?”
低低的,那是自己的声音,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弱者
…
此时外面是清晨,这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清晨,外头早已经天色大亮,只是这间小屋内挑起了重重厚帘,所以只得一息微光堪堪投入,映在空气中迷蒙如一缕晨雾,配合一贯清冷的寂静,仿佛是与世隔绝,使人恍惚了神智。
而眼前的女子,就是令自己心生恍惚的源头,从来都是。
各种情绪在持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