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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忍不住开口,轻轻说了一句:“再不追,就真的追不上了……”
本已回首的少女,就倏地又转了过来,一牵住手道:“追!”
我也反手牵住她,回道:“好。”
世上若真有月老红线,也要让它百转千回,绕得越远越好。
☆、逐
…
虽然口中说着追,但真正下得小山后,只奔出了半里不到,练儿却突然止步,要拉我打道回府。
当时心中不安,想着她是不是回过神来,又觉得别人说的有理,于是改了主意,毕竟这件事其实是我这边感情用事了,她若按他们所劝的做,谋定而后动,反倒无可厚非。
带着这样的不安试探口风,引来的是少女一声嗤然,练儿不知我忐忑,只笑道:“谁要变主意?我只是想这样追怕是也不成功,索性先回城里客栈拿好东西,明日直捣那老贼老巢更好,也不看看你跑得脸都白了。”
归途中听她再解释,才知道原来练儿是听说这个人的,她虽出道未满三年,但黑白两道的英雄。也知个大概,那龙门县的铁老头也算是西北道上一个赫赫有名的怪客,介乎正邪之问,好事也做坏事也做,谁要冒犯了他,一定没有好下场。
“我原以为这人虽脾气怪,但还算骄傲自负,有几分本色,那知见面不如闻名,他居然唆使女儿偷了我剑谱,还害人一命!”讲到最后练儿愤然道:“之前我看那贞乾道人血迹发黑,还以为中毒而死,细一察他颚骨碎裂,分明是一掌打下后,再五指合拢,用内家手法损了喉咙,这手法可正像是铁老头所为,绝不会错!”
我默默听她一路道来,暗付那铁飞龙的武功之高,要抢剑谱似乎不必放毒,何况今夜一战,这老人拳脚硬功已臻化境,师父剑谱再是精妙,难道他得来还要重头学起不成?但练儿后来说的又似有些道理,心中疑惑,暂且压下,想着还是等真见了再当面对质不迟。
自己脑海种种略开不提,我俩返回客栈,小憩到天明,练儿叫醒两名属下吩咐不必再跟随,叫她们自去王照希的瓦窑堡与大伙儿汇合,然后就收拾东西结了帐,居然还不忘拉我去医馆补了一诊,听得老大夫讲骨伤愈合顺利,才心满意足的扬眉出了延安府。
出得延安府,也不算太赶,一路且打听且行,往东北向行了没几日,就到了那老人口中的龙门县,这一天上路,只见黄水滔滔,两边石壁峭立,形势险峻,游目四顾,路上不见行人,只在河中远处,望到几支帆影。
之前投宿问得清楚,再赶了一会儿路,转过一个山坳,忽见前面有一村庄,往村口的老农一问,正是铁家庄无疑。
进了庄内,练儿报出铁飞龙之名,乡里四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说山坡最上头一个四合青瓦别院就是,也有面露警惕的,操着浓重乡音问我们寻人做甚,练儿心直,唯有我含笑答些模棱两可的对付过去,乡人毕竟朴实,大约见我们两名年轻女子也没有深究,任我们顺利通行。
这般一路往里,乡人口中的四合青瓦别院已是遥遥在望,山坡土道旁的花树丛中,忽然传出一阵女子银铃笑声,听着竟有几分耳熟,我心中一动,停下脚步,拉住练儿比了个噤声动作,就往里低身查看。
悄悄望进去,但见花树丛中走着两个女子,一先一后,好似正在游玩,其中年长做少妇打扮的女子手里拿一把长剪,见到枝头好花,就伸剪剪下,交给身后的年轻女孩,那年轻女孩手中早有满满一捧,却似乎还嫌不够,每每接过,仍是意犹未尽的含笑神情。
一见她们面容,身边练儿就耐不住想要冲上前去,被我及时轻轻按下,摇摇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且听听再说……”却见她不知为何僵了一下,古怪的掏了掏耳朵,倒是安静下来蹲着不动了。
这样敛声屏气躲在草丛外,花树丛间的两名女子往这边走近了,声音也渐渐清晰,年轻女孩正抱着花问道:“珂姨,走了半天了,你要歇歇么?”那少妇就笑道:“阿瑚你越发调皮,我是服侍你父亲,又不是与他年纪相当,才走这么点路,你还真将我当老人对待不成?”
那女孩上次见面态度刁蛮任性,面对这少妇时居然毫无性子,只道:“珂姨什么话,我是关心你呢,你肩上的针被爹爹取出才没几天,伤口不是还没好么?”
这少妇听她一说,嘴里回着:“也没什么,一根银针而已,能伤得多重?”手上却下意识的揉了揉肩膀,被女孩看在眼中,就气道:“爹爹也真是的,你明明是想帮他,他不领情就算了,却还让你受伤让对方嚣张,真是过分,咱们今晚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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