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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翌宁递给谢初一杯温开水。
谢初双手接过,说:“谢谢。”捧在手中没喝。
白翌宁没说什么,坐到谢初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谢初。
白翌宁神色很平静,没流露任何情绪,但谢初知道白翌宁在等待自己先开口。
谢初捧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我找你……想和你解释一下上次的事情。”
“上次?”
白翌宁问,似乎不太明白谢初指哪个“上次”。
“我那天劫持白灵溪,确实是不得已,白沐月对我有些误会,扣住我不肯放我走,我逃出来,又被白灵溪见到,情急之下才劫持她……她是你妹妹,我伤害她,你生气、冲我发火,都是应该的……我不是要你原谅我……我只是,只是想解释一下。”
白翌宁冷冽的目光,压迫得谢初更加紧张,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大失水准。
“我不介意。”白翌宁说。
“嗯?”谢初一愣。这样子就行了?
“白沐月和白灵溪如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跟他们有什么过节,对我来说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件事情,没有解释的必要。”
“可是,你那个时候……”
如果不介意,为何把他扔到地上,还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看来是需要我向你道歉了?”
白翌宁一扯嘴角嘲讽。
谢初急忙说:“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紧张,”白翌宁说,“我不过开个玩笑。”
在谢初的印象里,白翌宁很少语带讽刺的说话。如果白翌宁不高兴,就会表现出很明显的冷淡,远远离开那些让他不高兴的东西,根本连讽刺或轻蔑,都懒得做出。
谢初惘然。
他们六年未见,六年的空白是堵密不透风的墙,他和白翌宁各自在墙的一边,经历着彼此完全不知道的遭遇。
白翌宁会变,他自己,何尝没变?只怕自己变得更厉害、更彻底。
现在的他,很容易就陷入沉默,对人和事都心存怀疑,谨慎而警觉地给自己留出足够安全的空间。当年那个光彩熠熠的明朗少年,偶尔浮现在脑海,如同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
谢初握紧水杯,说:“我找你,不只是说上次的事情。”
白翌宁一点头,示意谢初继续说下去。
谢初压住心中复杂的情绪,竭力把话说清楚:“高中毕业那时,我爸爸突然工作调动,一家人得搬到另外的城市去住。我爸妈……不知道为什么,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联系你。我很着急,一直在想办法,结果,家里又出了事,我爸妈都去世了,还是被……”谢初语气一滞,顿了顿,接着说,“那些,那些就不提了。爸妈去世后,我跟一位伯伯搬到离T城很远的地方。当时情形很乱,我身体不太好,也没心情做很多事情。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不得不去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待五年。那个地方……很封闭,没有办法和外面联络。我前不久才回T城……没想到会在这儿重新遇到你。”
谢初苦涩一笑,轻声说:“那时没和你道个别就消失,真的很抱歉。”
谢初知道,自己仍然没有把话说清楚。
但许多事情实在无法出口。车祸、杀人、坐牢……是一道道深入骨髓的伤疤。好不容从痛苦里走出来,绝不肯再把那些伤疤血淋淋剖开,拿出来交换白翌宁的同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六年就过去了,我当年不辞而别,你肯定很恨我吧。”
白翌宁抽着烟,在缭绕烟雾里慢慢说:“我不恨你。”
谢初错愕地睁大双眼。
“同学之间,毕业后各奔东西,失去联络很正常,道不道别,结果都是各走各路,再过几年,大概连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忘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没任何要恨你的地方。”
白翌宁说话时,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像在陈述与他毫无关系的事实。
强烈的无力感侵袭谢初。
他和白翌宁对面而坐,却隔着坚不可摧的墙。他能够看到白翌宁,能够听到白翌宁的声音,却没办法越到墙那边去。
他宁可白翌宁指责他,斥骂他,甚至动手打他,那样他还能表达、能宣泄,能把压抑在心中的情感掏出来给白翌宁看,可是……白翌宁始终用一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对待他,就像对待任何其他人一样。
水杯被谢初紧握得变形。
“……那我们,还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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