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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车的摇晃,程羽彤觉得一阵阵的恍惚。
离开南阳的想法根本是在一瞬间中浮现的。去找韩霁只是一个原因,她很清楚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道义上的提醒,毕竟皇家继承之争的残酷她是深深知道的,这完全不是她一个来自异时空的女子所能左右的事情。那么是为了躲开剪瞳吗?她也许根本不必这么做的,剪瞳说到底也只是她买来的一个佣人,若真的害怕看见他,大可将他打发的远远的。那么,究竟是为什么要离开她一手经营的“天上人间”呢?程羽彤有点理不清自己的思路了。
还是那条官道,还是那么的平静,沿途的城镇和居民仍旧循规蹈矩的生活着。没有一个人察觉这个国家正处在风暴的前夕——无知者无畏。像程羽彤这样知道一些的人就开始刻意的寻找不一样的地方,始终还是有蛛丝马迹的,官道两旁的驿站明显比往常忙碌了,有时还能看见在门口大树上拴着的骏马,也许它的主人刚刚送到一份十分重要的情报吧。
越向北走就越能感到前方的波涛暗涌。但愿是自己神经过敏!程羽彤在心中默默的想。
明铛敏锐的发觉自己的主子突然变的一天比一天沉默了,时常会紧锁着眉头,有时怔怔的发呆,突然醒转过来又会叹口气。明铛知道主子一定有很大的心事,乖巧的她也懂事的不再整天唧唧喳喳了。老钱原本就很少说话,现在更是一天也搭不上几句,主仆三人每天默默赶路,只有车轱辘发出闷闷的回响。
离景州一天一天的近了,过了景州就是京城。程羽彤越发忐忑起来,她开始犹豫自己是否应该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找韩霁,去提供人家有可能完全不需要的帮助。虽然事态看起来对韩霁十分不利,但是以她对韩霁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会任人宰割的人。而且还有可能她连王府的门都摸不着——难道就直挺挺的冲到荣亲王府去敲门吗?韩霁身为皇子却在外面游荡这么长的时间,其中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何况,她又能够提供什么帮助呢?
距离景州三十里的地方有个很小的集镇,程羽彤一行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两天了。当时她突然决定暂时停止前进,明铛和老钱虽觉意外,却都没有问为什么。
住在这个小镇上,每天都能听到城里的消息:慕容家二少爷娶了京城兵马司统领的三小姐,大摆了三天流水席,新娘子的嫁妆绵延了十里;慕容家的独生女在嫁到丞相府后虽无所出,却颇受重视,获权与正房共同料理府中事务;慕容敬德这个草包大少爷更是受皇上器重,被外放到京城更北边的云州任府尹,上任那天居然还新纳了一房小妾……
慕容家财大势大,周边乡镇多的是他们家的土地和佃农,最近这段时间慕容家更是从纯粹的商人转变的与朝廷牵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有烈火烹油,锦上添花之势。各种小道消息源源不断的涌入程羽彤的耳中。只是这些表面上的八卦到了程羽彤这个有心人这里,却让她看到太多背后的事情,使她越发犹豫了。
唯一让她稍微感到安心的,是根本没有人提起她当时逃婚的事情!估计丞相府和慕容府联手封杀了这件新闻,随便编了点理由就搪塞过去了。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丞相府对待慕容菊的态度就更让人回味了!
韩霁的形势好象真的不妙啊……
程羽彤一个人坐在一片小树林里。她白天不太敢多出来走动,就推托天气太热躲在房里不出门。然而心中积郁,惟有在晚上人少的时候,到这片离客栈不远的林子里走走方才觉得好些。夜凉如水,每天也就这会儿才不会出汗。可惜心中千头万绪,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从那些传闻来看,慕容家也已经卷入了皇位之争,不但和丞相府牢牢的拴在了一起,更和军方拉上了关系——也许和兵马司统领的结亲还是相府一手促成的呢。让那慕容敬德去云州当官则更是用心险恶了,如果是皇帝亲自下诏,那这个皇帝的用意也就呼之欲出了。
越想越心惊。慕容府是没有任何政治资本的,它能提供的就只有金钱了,而且可以看出慕容家这次一定下足了本钱。只是如果是纯粹的在皇帝身上下功夫的话,礼亲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和商人攀交情在上层社会里并不是很体面的事情——除非礼亲王要需要很多钱……程羽彤想到这里不由浑身一颤,皇子争位要花钱还能干什么?无非是买人心,或者是买杀手,买武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形势看来并不是一边倒的,韩霁想必也做了些让那韩雷有所忌惮的事情……
程羽彤厌烦的甩了甩头,她虽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然而历朝历代的皇家继承无不是凶险异常的,弄个不好就会死无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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