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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目的,最终是射向了我。若我将此事告诉王叔,晋齐联姻怕就是奢谈了吧?说不定还会影响到现为晋国王后,曾经的齐国公主,我的姑姑夷长。
我低头思索了会,转身去洛仙客栈。
原本以为和玉仪楼一样,经过昨夜的一闹,就算它不至于落得和玉仪楼一般关门的下场,最起码今日也应该是慌乱一团的景象才是。谁知到了客栈时,门庭仍是清贵如昔,来往客人皆神情自若,风仪翩翩。
实在是经营有道,我感叹地笑笑,迈步走进客栈去清兰园。
清兰园外站着两个小厮,其中一个正是接待我的那位。此刻他们的脸上完全没了往日的嘻笑谄好,但瞧那凝神戒备的模样,倒像是在守园。
“公子,你还敢回来?”那个小厮远远地瞧见我,马上快跑着迎上来,神色有些着急和担忧。
我暗暗一笑,心想平日里那些银子没白赏他。
“为什么不能回?昨夜我不在园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微微拧了眉,脸上却笑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小厮眼光一闪,随即凑近了我,压低了声音:“公子,你住的园子出大事啦!奴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时,依稀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奴本以为是外面闹事的小痞子,却没想一早来清兰园给各位公子请安时只瞧见了满园血迹,人影却都凭空消失了。奴看到那满地满溪的血水,吓得都差点晕过去了……奴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那么多的血。公子,现在临淄的城主大人正带着他底下的人在里面察看呢。你可不能进去,说不定一个不好,他们就要怀疑你了。”
我虽心知肚明,却还是装作吓了一跳,惊恐道:“果真有贼人闯入清兰园?那随我来的那两个人,还有……我的细软行李呢?”
小厮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可惜道:“和公子来的两人都不见了……唉,不知道那些血……”见我脸色发白,身子微颤,他闭了口,最终没把他的猜想都说出口。
“不过你放心,”他突地嘻嘻一笑,话锋转开,“奴留了心眼,在通知官府前,已把公子所有的财物都拿出来了,藏在了清兰园后院的梧桐树下。公子快去拿了早早离开临淄吧,免得再受灾。”
他拿出了我的行李?这个我倒真是没有想到,不由得闻言一呆,怔怔道:“你已将我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小厮垂眸笑开,轻声道:“奴虽是下人,却也懂知恩必报的道理。公子对奴那么好,奴不能没良心。”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感动。
“多谢你了。”我伸指从袖中取出一个圆玉珠子,塞入他的手中。
他也不客气,拢指手下,笑道:“奴谢公子赏。公子快去拿了行李赶紧走吧,临淄或对公子来说不安全。”
我点点头,一笑离去。
红尘中的侠士,愈见贫贱,愈见风骨。这个小厮,倒是不简单!
后院梧桐树下,所有的包裹皆遮掩在高高低低的茱萸花丛下。
我伸手拿出一一打开,衣物钱财依旧,只是多了一帛锦书。
帛上写着“夷光公主 阅”。字迹隽永流畅,笔锋犀利遒劲,端的是我平生未见的好看。
我蹙了眉,勾指打开。
“爰姑北上见故人,此行晨郡会多照顾。公主若不放心,可随时至晋国安城穆侯府来寻人。
另:昨夜之事多有得罪,此事本与齐晋无关,事关其余两国。公主若非必要,还是少管为妥,其中的是非之复杂绝非数人之力能解决。
请公主三思而行。”
署名,是“晨郡”。
我坐在地上认真地将他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心中谜团不见明朗,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爰姑三十年活在齐国宫廷,哪里来的故人?莫非是我的夷长姑姑?还有昨夜夜览与聂荆的冲突,为何说是其余两国?夜览是晋国的臣,聂荆是齐国的民,何来与其他的国家有干扯?即便是有,又是楚、梁、夏其中的哪两个国家?
想了半天,我唯得到了一个结论。
我相信晨郡不会在信中开玩笑,再加上前日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那些猜测,便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夜览就不是夜览,聂荆也不是聂荆。他们的真正身份,皆存在于这个背后的秘密中。
而且此时看来,晨郡应该对一切都了熟于心。
我叠了锦书,随手抱起包裹,踩上一地的枯叶,起身回驿站。
喀嚓声不断飘荡在耳边,一觉不知,秋意已浓。
又行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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