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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忽地一热,有湿润的柔软在那里轻轻地磨蹭。
我垂眸,目光却落入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眸子,而那双眸子此刻正担心地盯着我,与我相对不过勉强一丝空气可流动的距离。
脑子里又一下轰地炸开,我回神,忙急得伸手推他,终于哭了出来:“连你也要欺负我!”
他离开我的唇,一把将我搂住,手轻轻摸着我的发,低低道:“哭吧。我要你哭。”
我揪着他的衣襟,心已松开,便放任自己在他面前哭得厉害。
车外忽地响起一声闷哼,突兀得很,听得我一下子忘记哭泣,与晋穆同时怔住。
“那车夫未死。”晋穆眸光一动,拉着我的手赶紧跃下马车。
雨下,晋穆伸手将伏卧地上的车夫翻了过来,急急问道:“杀你者何人?”
车夫睁不开眼,满脸因身上伤痕而有的痛苦难忍,他的嘴角翕动几下,喉间似含糊了几声,但雨声淅沥,他的声音微弱得根本一点也听不清。
我皱眉,忙俯身将耳朵贴近车夫嘴边。
他费尽力气道出了细微的两个字,而后语歇,似松了口气,再也吐不出声。
我垂眸,探手他鼻下,呼吸已无。
晋穆走来拉我起身:“他说什么了没?”
我点点头,身子摇晃着,眼睛看向前方黑暗,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
晋穆叹气,拖着我回到车内,坐下,静静挨着车厢壁,也不再问。
“他说……淄衣?”半天,我望着晋穆,神思恍惚。
晋穆发愣,看着我:“淄衣?淄衣密探?”
我一笑,泪水无声地自眼角滚落。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否决着我脑子里本能所思,坚定地告诉我: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绝不会是他……
我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肩,蜷缩躲到了车厢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
伤心留在今夜,福利和温馨留着明年发,好开端,好开始。
年底也该说些什么。千叶唯有衷心的一句:发文五个月,真心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_^
祝朋友们新年快乐!
伤心雨夜
车外雨声渐渐小了下来,冷风不时拂起华锦车帘,道旁树林里传来叶子纷飞的沙沙响,夜寂静,静得可怕而诡异,越静越渲染着因死亡带来的阴森恐怖,空气冰寒,寒得得叫人胆怯,叫人甚至想尖叫着远远逃离。车厢里灯火昏暗,血腥的味道被夜风吹得四处蔓延,摇曳的光影照在夷姜和湑君的脸上,那苍白的面色,还有那僵凝的表情,阴影幢幢间,容颜似魅。
我看着看着,忍不住一个激灵。
自从我说出“淄衣”之后,晋穆便一直观察着湑君和夷姜胸前的致命伤口。他伸出手指比划着湑君胸前的那三处剑痕,目色暗沉深邃,神情冷静镇定,仿佛正沉思着什么。
半日,他眸间忽然一亮,离开湑君身前,站直身,负手沉吟了会,方道:“杀人者并非淄衣密探。”
他得出的这结论我并不惊讶。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
晋穆闻言却不解了,转身看着我,眉毛皱了皱,奇怪:“你知道?”
我望了他一眼,身子自车厢角落里稍微往外挪了挪,手指伸出,指向阿姐的垂落身侧的那只手,示意他:“你看,她手里拿着什么?”
晋穆目光一动,俯身,取过夷姜手里的令牌:“豫侯金令?”
我看着他,沉默一下,解释道:“天下淄衣密探虽多,却无人敢违抗金令所命,更何况是在令前杀人?淄衣密探属齐国豫侯管隶,几百年来,豫侯其位变幻莫测,无颜虽为公子时便接手了豫侯事务,尽管时间长久,但淄衣密探还是从来只认令不认人。此令天下唯有三枚,齐王一枚,豫侯一枚,还有一枚本属宫廷密令,只是无颜担心我不时所需,这才将久镇在宫廷里的这块令牌给了我。”
晋穆指尖自金令上摩娑而过,默了片刻,他这才将金令递到我面前来:“这金令是齐国一半的权杖,他为你倒不惜犯祖宗家法,摄政一职,当真横行无忌了!”
我伸手接过令牌放入怀中,不言。
晋穆想想,又道:“你也大胆,居然把此令就这么交给夷姜,不怕将来生事?”
我忽地一笑,抬头望着他:“这令牌是假的。”
晋穆斜眸,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神色古怪:“假的?假的你也给夷姜?假的你还能断言不是淄衣密探?”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