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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随云耐性极好,等她收拾妥当了,轻柔地将慕清妍放下,盖好毯子,掖好被角,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慕清妍醒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她对昨夜的事若有所觉,却什么都没说。没有希望,便无所谓失望。她从来都知道。
五月十四这一日,终于穿越了玄冰洞的范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心头反而越发觉得沉重,短短四天,他们已经损失了七个人,还有五个人严重冻伤,根本就不适合再长途跋涉。
回望秦真,他的队伍并未出现减员,相反每个人都精神奕奕。
身边跟着一群狼,任谁心里都不会轻松。
段随云考虑良久,终于决定,留下三个人照料那受伤的五人,其余人继续赶路。
“不!大公子!我们五个可以自保,让他们三个一起走!你们只有九个人了,我们怎么放心得下!”五个伤员异口同声拒绝他的好意。
而三个被点名留下来的人,看看受伤的同袍,又看看人手越发单薄的队伍,都露出两难的神色。
“不如让在下略尽绵薄吧?”秦真凑过来,脸上摆出真诚的笑容。
五个伤员登时怒目而视,但是段随云没有表态,他们也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段随云淡淡一笑:“这便不劳秦兄费心了,小弟的事,小弟自会处理。”转头对那三名留下来的护卫道:“我给你们留下充足的干粮食水,在这山壁上给你们辟出一个容身之所,你们互相照料等我们回来,”又走向秦真,“秦兄,还是需要你帮个忙的。小弟没有趁手的神兵利器,想借用你的开山钺。”
秦真脸色微微一变,他的开山钺共有两把,一把是寻常上阵杀敌所用,是用上等精钢铸造,锋利无比,但委实算不上什么神兵。另一把开山钺是他前些时才得的,是路过一个无名古墓无意中踏翻了墓室,见到宝光闪耀,派人去寻发现了一柄黄金为杆、蟠龙旋绕、镶嵌百宝的大钺,未曾靠近便觉得冷气森森,锋刃光可鉴人,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这才是神兵。关键是钺柄上錾着一行小字,道是:皇者钺。因他正有争夺皇储之心,这三字暗合了心境,越发觉得是吉兆。只是这事事关重大,被他视为机密,当日亲眼目睹的人都被他封了口,却不知这段随云从何处听来?
看他面上惊疑不定,段随云轻声一笑:“小弟别无他意,只是给这几位弟兄辟一个容身之所。秦兄放心,我等草莽之人于天潢贵胄之事无心觊觎,不过,若是秦兄给的条件优厚,或许我们还有合作可能。”
这话说的极为隐秘而诱人,秦真脑中飞速转动,终于哈哈一笑:“段兄快人快语!来人!”一招手,身后两名随从便将一直抗在肩头的长条包袱送了过来。
秦真伸手接过,极为爱惜地慢慢解开包袱,又除掉钺头上套着的鱼皮套,冷森森亮闪闪的开山钺几乎迷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目。
秦真将开山钺在手中掂了掂,双手递过。
段随云略一点头,伸手接过,退开几步,在空地上舞了几下,风声猎猎,隐有雷霆之声,不由得赞道:“不愧是神兵!”当下运足腕力在山壁上横劈竖砍,不多时便开辟出一个一人多高一丈多宽,深约两丈的洞穴。此时他两鬓微微见汗,手掌也轻微颤抖起来。当下将开山钺双手奉还,又客气了几句。
秦真笑着赞道:“段兄好神力!真叫小弟佩服!”
段随云平稳一下心血,含笑谦逊:“过奖了。只是倒委屈了这般神兵利器。”
“物尽其用,”秦真两眼眯起,笑得别有深意,“除了段兄,谁还能令它出现这般神迹?但望日后你我还有这般合作的缘分。小弟叨扰了一路,这便告辞了。”说着拱一拱手,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一直含笑看着他们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段随云站得笔直的身子忽然一歪,一口鲜血从唇畔逸出,脸色瞬间苍白下去。
离他最近的一名护卫两忙伸手扶住,而那五名伤员更是含泪而自责地齐声低呼:“坛主!”
慕清妍知道他是受了内伤,忙走过去从身边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口中,埋怨道:“你又何必如此耗费内力?”
段随云艰难地咽下药丸,闭目将药力运功吸纳,内息运行一周天,才重新睁开眼睛,任由慕清妍给自己擦掉唇边的血迹,缓缓说道:“秦真就是一头狼,我若拿不出些震慑他的本领,只怕一转脸他便会将我们剪除。我向他借开山钺,无非是告诉他,他自诩行事谨慎,但难免还会有所疏漏,自以为得到宝物极为隐秘,可我能知道,他的皇兄御弟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