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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既知道了总要恭贺。”
白鹭一一应了,转头去打理东西。
林青筠又接着往下看,眉头一皱。如原著中一样,袭人提了月例,虽没正式开脸儿,却已被王夫人过了明路,一应月例都与周赵二位姨娘等同。黛玉之所以提这件事,只是感慨宝玉将来。本来宝玉只是国公府二房嫡次子,说亲本就不上不下,偏生先是两房分家换住处,又是闹出议亲风波,现在还没成亲跟前又搁个丫头,将来哪里还好说亲事?
黛玉私下里叹道:“看来二舅母是定准了宝姐姐了。”
此时徒晏也在读京中消息,末了对她说道:“五六天前贤德妃小产了。”
林青筠拿起手中书信看了落款日期,是十来天前发出的,黛玉写信时贾元春的事儿还没出。不过,即便如今贾家知道了也不会外传,没出生就掉了的龙嗣不少,况且此回乃是贾元春隐瞒不报,若皇上恼了治个轻忽龙嗣保护不周的罪名,别说贾元春,便是贾家都得遭罪。
“贾家的热闹算是到头了。”毕竟贾元春年纪大了,本就好不容易得宠承孕,偏生又掉了,心灰意懒之下,能不能扛过去都未可知。
“你怎么不问是谁做的”徒晏见她神色疏懒,颇有些纳罕,往常这种事她最爱寻根问底,彼此说说,反比他一人想的透彻。
“左不过是几人罢了。连日里赶路,天又热,我也乏了,想睡会儿。”说着话,她已歪在凉榻上闭了眼,听着院子里夏虫鸣叫,不知不觉真睡着了。
徒晏觉得奇怪,见她面上有些红,心下一动,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有些热。定是昨晚嫌热贪凉,一路开着车上小窗,直倚在那里睡了大半夜,可不是着凉发热了。
徒晏忙命将小秦太医叫来,又唤进白鹭等人伺候。
56。第 56 章
林青筠是很少生病的,五月时中了暑,时隔两月又病了一回,已算是频率轿往常高了。她烧的倒不严重,只是反复了两三天才算好,又继续将养几天,病好全了就吩咐人收拾东西赶路。
在她生病时徒晏查了宁波市舶司,却是一切如常,个别贪墨或勒索往来商船要好处费,几乎算得上是各处通弊,但绝对与他们要查的事不相干。
徒晏若有所思:“江浙一带朝廷抓的紧,宁波港他们不敢轻易动。论起来泉州、广州到底远些,又与西海沿子靠的近,若有心从西海沿子诸国私贩点儿什么很是方便。”
“我已好了,养得骨头都要生锈了。再说咱们这回坐船,可比坐马车轻快多了。”林青筠虽不是个热闹性子,可一直闷在屋子里养病实在辛苦,总得这几天养的都长肉了。
徒晏却笑着阻拦她:“你急什么。六月二十本是你生日,可之前一直在赶路,到了宁波你又病了,病中也不好热闹。如今你好了,虽迟了些,到底也该把生日过一过才是。”
林青筠摆手,并不在乎:“又不是什么整生日,哪里用过,再者日子都已过了,只有补礼的,哪有补生日的?”毕竟以往的旧俗都只有生日提前,却没有推后的例子,又说:“你准备了什么只管搬到船上,咱们到船上再热闹,却不必说是为我做生日了。”说着又将手一伸,笑吟吟的问道:“我的寿礼呢?”
徒晏无奈一笑,只得依她,对门外候着的红绫吩咐一句,少顷红绫取来一卷画轴。
林青筠一看画轴很新,便猜着是他自己画的画儿,只不知画了什么景致。徒晏自小接受皇子教育,又是嫡子,要求更是严格,文学素养是必备的一项。后来徒晏绝了大位,大把的时间空闲下来,唯有专研君子六艺与杂学,这其中他的书、画、棋皆可成一家,他的画风与表面文雅的性格极不相符,十分的随性肆意,尤以泼墨山水最出彩,其次他也擅长工笔花鸟……
当画轴展开,呈现在面前的却是一幅仕女图,且所绘之人是她!
她从未见他画过仕女图,书房中的旧作也不曾见过此类,只以为他不喜欢,哪知画的这样好。至少在她眼中,这幅画十分美:画中女子行于花间,手持书卷,青衣罗裙翻飞轻扬,侧身回首微微含笑。技巧娴熟、晕色自然、衣着装饰十分细致,人物表情生动富有神韵。分明是她的模样,却被赋予了一种含蓄婉约、典雅出尘的气质,看得多了,都要疑心这是她么?
至少这是徒晏眼中的她。
一个画家在作画的时候,会对画作赋予情感,使画拥有灵魂,拥有能打动人的魅力。徒晏本就认她是红尘中唯一的知己,又渐渐领略到她正值娇艳初放,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