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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华于诗词上不通,清浅也不多解释,心中已然明白了她的话,道:“她的所作所为皇上念着一个‘孝’字并不曾追究,可若她再触犯皇上逆鳞,不光是她,就是永昌侯府也难逃一劫。”
敏华颔首:“你能想明白就好。”顿了顿,又道:“只要康妃不怀孕,孙太后就没有念想!所以,一定得防着康妃才行!”
清浅放松的笑笑,说:“你我都能想明白的事,皇上怎会不明白?康妃要有孩子,早在她独宠那一年就该有了。可见,皇上也防着她呢!”半晌,她又敛了笑意,沉声道:“皇后希望有人生下皇长子,但,其他宫妃呢?即便孙太后忌惮皇上,就不会借刀杀人吗?”
敏华说了半日,本想让她宽慰些的,可是说到最后又绕了回来,还是半点没有纾解。正准备再劝时,清浅缓缓轻抚小腹,柔声道:“好孩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绝不会让人再伤害到你。”她语气虽柔和,但饱含深情,意志坚定。
睿琛晚上来陪她用膳,见她胃口果然好了许多,极是欣慰。安歇后,两人也只是相拥而眠,并不敢做别的。若是清浅精神好,便说会儿话。今日清浅觉出睿琛有些心不在焉的,就问:“你有心事?”
睿琛习惯性的皱起眉头,清浅道:“若是事关朝堂,就不必说出来给我听了,横竖我听了也不懂。”睿琛笑了笑,说:“你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愿听,更不愿背上‘后宫干政’的罪名。”
清浅也莞尔一笑,伏在他胸口,道:“圣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即便熟读经史子集,可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女儿家,不比男人们在外见多识广。只凭着自己在书本上看得东西左右男人的想法,那也是纸上谈兵。若这男人有自己的见识倒也罢了,若只一味听女人的话,那可就国将不国,家不成家了。”
睿琛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你不光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很识大体。不像有些人,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自作聪明了。”
“怎么?”清浅仰起头看他,他冷哼道:“从前康妃去乾清宫侍驾,在朕面前看史记》,我不过随口问一句,她就高谈阔论起来了。那时……后来她以为我喜欢,就公然与我讨论起政事来了。”
清浅蹙眉,她没想到康妃竟大胆狂妄至此,正色道:“皇上在此事上不可糊涂。”
“我知道,”睿琛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当这个皇帝也十多年了,难道比不过一个小女子?若是传出去说我处事的法子来源于她,那不是叫天下人嗤笑!”
清浅长长叹了口气,道:“近日你并未见过康妃,好端端的,你跟我说起这些。是不是……康妃要复宠了?”
睿琛不说话,只紧紧搂住她,她心底酸涩,却道:“我明白的,我都明白。”她愈是这样,睿琛愈是心疼,低声道:“这两日她又在折腾幺蛾子了,若是再得不到宠爱,我怕她对你不利。虽说有法子逼她现出原形,可我实在不敢拿你做诱饵。”他早就知道,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的逆鳞,是他一生的执念,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清浅热泪盈眶,哽咽道:“你可知道,我曾很害怕。”
“我知道,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他吻去她的泪水,又怜又爱。
清浅却愈发泪如雨下,喃喃道:“你不知道的……在很久以前,我怕喜欢上你,因为你是皇帝啊。要是我喜欢上了你,我会因你冷落我而伤心,因你宠爱别人而生气,因你所有的情绪而跟着你或悲或喜。可这世上哪有永远都清醒克制的人呢?你待我这样好,只待我一个人好,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却更加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害怕你喜欢上别人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她越说声音越低,语气里越是可怜彷徨,睿琛听在耳中,半是欢喜半是难过。欢喜的是她真的喜欢上了自己,难过的却是她孕中多思,如此便想了这样许多,要是自己不在她身边了,她可如何是好?
只得柔声安慰:“你别想这许多,我待你如何,你总该明白才是。在南台时,那日你说我胡诌,我今儿再郑重的说一遍,浅儿,我真当你是我的独孤伽罗。此誓出,万世不灭。”
清浅心头震动,整个五脏六腑都似乎灼烧起来,怔怔不知该如何是好。两人久久相依相偎,直到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也只过了一两日,敏华略带忧色的走进稍间,见清浅正歪在炕上假寐,犹豫再三,还是转身出去了。才走两步,就被清浅叫住,问她:“有什么事就说,我现在可没心思胡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