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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倒也不回,他又接着说道“天子在上,还等着褒奖赏赐,你我平分秋色,现在该做的便是叩谢龙恩,兄台请”
“请”无双回之以礼,随着冷临风而行。
双双从落琴面前而过,一个笑而不言,一个默默以对,两方身影一前一后,淡出了视线……
“郡主正在沐浴,小姐不可进去”思绪已断,听得外首吵嚷不绝,秀眉一蹙,那晏紫澜已推门而入“笑话,家中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你有事?”隐身在木桶之后,便是未着一缕也要挺起胸膛,她的身份一日不被揭穿,她还是千斤贵重的郡主。
香肩薄薄,修颈玉臂,只看得晏紫澜一愣,倒也扭捏了起来“别以为我要来,你便是请我我也不想来,这里有书信一封,你且看看。”她撒了纸笺书信,便头也不回得走了出去。
落琴穿好衣衫,将它拿起,打开看来“午时一刻,庄后南门,我等你来见。”无题无款,她却识得清楚。
乐竹居有得是这般好字,是冷临风也是晏元綦,该来的始终要来,他念在当日相救的情份上,没有当众揭穿她与无双,她真该去谢,好好的谢。
午时暑意正浓,蝉声一阵响过一阵,荷塘上蟾蜍落水,惊起一圈涟漪,转眼平复如常。
佣人侍从早不知躲到哪里纳凉去了,落琴一路南行,绕过九曲回廊,出了庄门,便见一辆毡布马车早已久候。
“少夫人,少爷等候多时了。”驾车的少年,长得憨直讨喜,正欲为她掀开垂帘,里头的那个人已抢先一步。
修长的手递到她面前,声音清越舒人“愣着干嘛,还不上来?”
借力而上,才觉这车中宽敞,可容下一张案台。
冷临风今日换了一身装扮,淡淡的黄似足浅白,蓝玉为带,竟有翩翩浊世佳公子之态。
见她微愣,倒也不理,自顾自得下得棋来,无人对弈,一人行以两方,马车缓缓而动,一路往南而去。
落琴不知该说什么,几欲张口却隐忍了下来,见他自得其乐,只能掀开帘去,借故看窗外之景。
“段落琴”
“嗯”不知觉中应了一声,手足有点无措,惹他朗朗一笑,终不能忍,越发浓烈,竟抚案笑不可止。
“你笑什么?”他抬起头来,眸中清亮,伸手在她额上一弹,面容已带着几分认真“少夫人……少夫人,好!这个称呼我喜欢……我喜欢……”音调越发轻了,呢喃在唇边。
此时情境有异,落琴正要退避,却被他一把搂过,用那光洁宽颐的额抵着她的,气息纠缠不休“我这个人从来不拜佛,泥塑金身怎能听尽世人之言?可老天却关照到我了。”
落琴伸手一推,抵不过他大力,面泛绯红,与白衣相映,越显的秀色颦颦。
冷临风抓过她的纤手放在心怀之处,可感觉那处跳动勃勃“山神庙里我说过的话,今日竟然成真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高兴。”
抱拥越来越紧,手中的炙热惊动了她,不由得逃避,那冷临风却在此时放开手来。
掀开帘子,将案上的棋子一粒粒的往外扔去,撒落一路的黑白之色“多日不见,那小子风采依旧,才智超群。”
心神被他扰乱,想起他素来不羁,初见面时就戏言不断,便也不能迁怒于他。
过了良久才听明白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子就是无双,想起旧日往事,倒也忍不住动容一笑“不是那小子,是我师傅。”
想起无双那日的神情,终归凄哀,默默不言,冷临风看在眼中,
已转身过来,弃了手中之棋“今日要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不要问,信我便跟我走。”
车绕着山路而行,日光映在毡布上,明晃晃的,行了少刻,听得钟声洪响不绝,一下下的传递祥和之意。
“这是什么?”
“我们到了”冷临风笑而不答,招呼驱车的少年候着,已率先拾级而上,落琴紧紧的随着,见山色青郁,秀麓悦人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去何处?”
他转身看她,素衣妩媚,掩映在艳阳绿枝之中,便猛得执起她的手,加快了上行的脚步。
落琴被他一带,忘了要施展轻功,险些贴上了他宽阔的脊背,他越行越快,一盏茶的功夫已到了山腰。
“冷大哥,这是要去何处?”
“今日我要去拜佛。”见他说得认真,不竟惹落琴莞尔,不知先前是谁在马车上说他从不拜佛,不信金身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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