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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打算炸一炸自己的金项圈,去不去‘吉庆丰’倒是不打紧。两人自然是掉头换另一家,两人一路上还八卦来着。
“你说这是谁家的女眷,这般大的排场。”宝茹问周媺。
周媺家做大酒楼的生意,平日里也常常与权贵打交道,比宝茹这个百货铺子家的小姐更晓得湖州有哪些头面人物。
周媺心里盘算了一番才开口道:“定然不是知府家的内眷,咱们湖州府的这位父母官儿从来那样谨慎,内眷绝没这般张扬。只是最近也没得什么贵人路经湖州,我却是猜不出了。”
两人又猜测一番,到底没得什么结果,两人也不是非要知晓,到了另一家银楼就不再说了。这一家银楼叫做‘六福生’,也是大市这边数得着的大银楼了。
周媺先让小玉儿把包着金项圈的包袱拿了出来,‘六福生’的师傅收了这项圈,给了周媺一张凭据。宝茹看了一眼,只不过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收某人某物等,只不过那项圈名字也太长了些,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我竟从不知道,这样一个金项圈有这样一个名目,忒长了些罢?”她笑着问周媺缘故。
“你平常是什么都知道的,怎么这一样却想不透了?”周媺指着柜台里头隔着一层玻璃的一只金项圈道:“不过是咱们与银楼两相便宜罢了,我那项圈是一只赤金的,若他还我一只鎏金的如何?还有那成色、做工种种不同,若有那样一个客人,把自己一件素金的说成是累丝的,银楼怎的说,难道给他耗工做一件?”
周媺这样一说,宝茹还有什么不明白,心中赞叹了一番古人做生意的精明,就不再想了。
周媺虽已经办完了事,但她与宝茹却不急着要走。难得来逛一次银楼,女孩子谁不喜欢这些晶莹灿烂、美轮美奂、华美闪耀的,能够装饰自己的首饰呢?
两人先是赞叹了一番放在玻璃柜中间的那一只赤金盘螭累丝嵌宝璎珞,实在是极尽华丽,宝石珠子、翡翠、美玉、珊瑚,一层层装饰,哪怕知道自己不会买,但是看看,看看总是可以的么。
这璎珞其实就是在项圈的样子上极尽装饰,去岁才在湖州女眷中风靡起来。说起来,如今天下风气流行,一般只说两样,一样谓之‘苏样’,一样谓之‘宫样’。苏样自不必说,说到服饰还有‘无处不学苏’的说法儿呢!大家都爱学苏州女子的装扮风流婉转、清丽雅致,只不过这是常服。
若是有那等大场合,大家又更推崇宫样了。所谓宫样,就是仿照皇宫内后妃宫女的服饰,去掉其中僭越的部分,然后流行于民间。
这璎珞就是去岁在湖州兴起的宫样呢!
“这璎珞真是怪好看的,只是太重了些,坠的脖子疼呢!”宝茹可惜地与周媺说道:“我爹去岁就给我买了一只,我只戴了一次,一是因着这般富丽,平常不好穿戴,总不好家常穿戴,却戴着一只璎珞吧?二则呢,就是太重了,连那项圈我也不耐烦戴,这个更重了。”
去岁璎珞才风靡,姚员外一日回来就给宝茹带了一只。宝茹当时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就好比一个家庭年收入十万,你父亲会给你买一个三五万的玩意儿么?那必然是不会啊。
周媺也道:“今岁我生辰时,我母亲也与我打了一只,确实好看,也的确平日没什么使得着的。”
周媺还有没说的就是她家人口众多,没分家的五房人口挤在一起,她母亲才给她打了一只璎珞,她三叔家的堂妹便哭着要。堂妹吃了三婶一顿排头,可三婶教训堂妹的那些话儿哪一句不是在指桑骂槐,话里话外不过是自己家借着管家不知搂了多少好处。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家母亲是长房太太,管家本就是天经地义,至于搂那好处,如今虽说是母亲管家,但是银子却还是祖母掐在手心儿的,哪里有甚的好处?
她若要戴那璎珞,还得避开她那堂妹,她是实在没得兴致了,干脆不戴了。
两人又看了些别的,簪儿,钗儿,发插儿,各色各样,虽说是没打算买些什么的,但到底最后还是挑了一两样可心的。
周媺看上了新到的绛纹石戒指,这样的绛纹石本来是用来雕刻摆件,或是印章之类,只不过花纹美丽,有人用剩下的零碎料子做些珠儿、戒指,因着新颖别致,价格也不高,倒是颇受周媺这样的闺阁少女喜爱。
宝茹则是称了四两珠子,有翡翠一样,玛瑙一样,水晶一样,绿松石一样。打算回家自穿些项链、手链、勒子玩儿。
买完东西,万事皆毕,两人自去结账。却不想结账的柜台那边却是堵了起来,问小伙计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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