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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闹着闹着就哭了起来,一个人凄凄凉凉的,哭哭啼啼地说要去上厕所,然后挺着大肚子走了出去,这一进女厕所,就再也没人见她出来过。医院前前后后也找遍了,先以为她跳楼了,可是没见尸体,又以为被谁接走了,可是衣服啊、用具啊也好好摆着。
刘欣受这事儿刺激最大,这事过后,每次一提到四楼女厕所,她就东想西想的,即使那是住院部的四楼,这可是主楼的四楼。
过了几天,轮到我值晚班,那几个小护士在护士站里聊天,涂指甲油,陈娟也留下来在打扫卫生。
大概晚上水喝得有点儿多,我突然想上厕所,刚走出几步,护士长就说:“二楼厕所管道坏了,去四楼。”
想到四楼多难爬啊,我就问她:“怎么又坏了?将就将就我就小便一下,不碍事的……”
“不行,白天就把门封了,就怕有人进去。”护士长态度很坚决。
我想了想,四楼就四楼,我也没啥在乎的。陈娟见我为难,就在一旁指着墙上的钟说:“群芳姐,都快十二点了,你忍一忍就回去解吧,别去四楼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十二点钟声敲响了。
我一直要值到十二点半,哪里忍得了那么久,朝她摆摆手,就急匆匆朝楼上爬。
我一层一层往上爬,午夜的钟声也越来越远,最后黑夜里只剩下我的电筒光和高跟鞋踏在楼梯上一阶一阶的“噔噔”的声音。
静得怕人。
这医院迟早得多修几个厕所,二、四、六是女厕所,一、三、五是男厕所,多麻烦呀!
夜里静,空间宽,鞋跟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重叠起来,应该是回声,听起来又好像有一个女人在后面静悄悄地跟着我。
我大胆拿起手电,在楼梯拐弯处,从黑乎乎的洞一样的地方向下照去,光线一晃,透不到一楼,只模糊有下面楼梯的影子。
心里不知为啥一紧。要是晃到个什么人影呢?那是啥?唉,我也开始跟着胡思乱想了。
但是接下来,我就不知道是不是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了。
要到四楼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轻微的声音。
说不出是什么声音,像是拖着鞋走路的声音,在头顶上,擦着地板过,又好像是过长的裙脚,在地面上拖着走,沙沙作响。
我觉得有些心虚,壮着胆子又往楼上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四楼,一片黑暗里就传来了像是婴儿发出的声音。
那种咯咯笑的声音,很清脆,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这么晚了,四楼怎么会有婴儿——在笑呢?我吓得连手电筒都差点儿掉在地上,还没回过神,这笑声突然就停止了,一下安静得好像刚刚那短暂怪异的“咯咯”声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还寻思,是不是哪个狠心人把自己的孩子遗弃在厕所了?可是在这个时间,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笑起来呢?
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脑子里不禁想象出那个恐怖的画面: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女厕所的某一格,一个裹得严实的婴儿,只露出一张又白又圆润的脸,在黑夜里突然咧开一个笑容,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不完整的咯咯声……
这么一想,我也顾不得上厕所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赶紧原路返回,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寒得渗人。我飞快地下楼回到护士站,远远地看见灯光,才稍微安了一点儿心。
陈娟看见我回来,放下扫把就跑过来,等到了我面前,她吓了一跳:“哎哟群芳姐,怎么脸这么白?都没血色了!”
我知道自己脸色难看,就连说话整个人都在发抖,拉着她就说:“别提了!四楼女厕所那……那婴儿,不是在哭啊,是在笑!!!”
她一听到我这么说,好像一下子被吓丢了魂,站也站不住了,直愣愣地盯着我,手也抚在胸口,像在安抚自己的心脏。最后也不知道是她在扶我,还是我在扶她,两个人心神不宁跌跌撞撞地走回护士站,只听她还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吓得不轻啊!
附:三天后,即2000年11月8日,晚十二点左右,桐花医院主楼四楼普通内科三号失火,火势蔓延迅速至周边四个房间。火灾致一人死亡,死者为女性,身份至今不明。其中普内三号全部物品均遭烧毁,其余四个房间部分物品损毁。警方认定起火原因为电路老化。从那时起,原医院员工陈娟失踪。
路遐的手指停在最后一行。
孙正侧过身来,问了一句:“被烧死的这个女人是陈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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