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显然脆弱的灵魂让他忘记昔日恩情和连根的血性,必须用连绵不断的血脉纽带重拾自信和尊严。老实说,她比以前更漂亮了,额外的雨露滋润,风骚毕露。我没有正视她,怕被利爪挠伤。那个男人,在我们谈判时躲进屋抽烟。(他不是先前我要复仇的男人,复仇变得如此奢侈如此多余) ;。我被准许带儿子看他的爷爷奶奶,当前妻出门送儿子时,正好遭遇我那雄赳赳挂着雪花的本田雅阁,我看见她眼里瞬间闪出一道惊诧,尔后突然暗淡下来,也许这是我期待的、完美的、具有杀伤力的一击。说真的,此时我倒有点可怜她,男人应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带来至少是金钱购置的愉悦,我并没做好。而且已经晚了。
父母才是维系亲情的根。他们尽可能地找出儿子玩过的所有玩具,嘿嘿傻笑着看着他玩耍,我在一边抽着闷烟,这真是一个可笑的、可悲的场景,以前那种习以为常的呵斥没有了,就像真正的朋友才肯彼此无所顾忌地攻击,刻意的礼貌和不自然的亲近会让人陌生。孩子毕竟是孩子,当他重新玩过他的玩具时其实是在翻动着他的记忆,儿子又开始不假思索地喊她的父亲和莫名其妙地提问。我们又在一起畅快地爆笑并嘲弄着一个想象出来的怪兽。当我看见父母正在锅灶前愉快地忙碌时,我早已风干多日的泪水,又不知不觉淌下眼底。这该死的泪!幸福是拿来被感动的?请不要让我这样脆弱,脆弱,你的名字是女人!
我打算安定地生活,腾出时间和空间,期待某种改变。往日的朋友络绎不绝,陪我一起喝啤酒,一起痛骂没良心的男人和女人。在我的车里留下吼声、唾沫、烟蒂和某个酒吧女人的廉价香水气息。我们的快乐像狂风下的风车抽筋般旋转。在晨光里沐浴着懒散的身体,懒惰竟也是幸福的一种。一个肯在人生旅途中停下来欣赏美景的人是有福的,那些匆匆赶路的人其实在挖掘自己的坟墓。
和路平的认识是在朋友的婚礼上。显然,那场奢华的婚礼,除了新娘之外她是最引人注目的女人。她不漂亮,但风情万种。洁白如雪的大开领束腰小纨褂,纯黑挺刮显臀的精美西裤,整个身形前凸后鼓,溢满张扬的芳香的肉的快感。
女人,多么的不同啊!和诗一样纯美的初恋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是热情得近乎放纵的女人,她满场飞奔,和几乎所有的男女老小频频举杯,我在想,女人不该买醉到这种地步。当她来给我们敬酒时,已经醉成红眼蜜蜂,朋友提醒我,她跟新郎曾经有一段。我恍然大悟,又彻底迷茫,因为一个女人的勇气和颠狂不是来自嫉妒而是来自看似真诚的祝福,我在她泛着油光的红脸上看不出一丝假装的疼痛。
我们都喝得酩酊大醉。这是朋友们有意设下的饭局,我们围绕着政治的玩笑和一个著名市井无赖的可悲下场谈到兴奋处频频举杯。目光在似有非有、似肯定似否定的话题中蛇一样狡猾地游走,就像一个猎人已经下好了套子正等待那只比猎人还狡猾的狐狸。
父亲病了。父亲是一个健壮而且健康的人。他脸膛红润、目光有神、四肢灵活、干活麻利,然而他被医学上叫脑出血的普通高发病瞬间击倒。当我接到母亲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里时,他们已经去了省城的医院。从父亲身旁傻傻地站起来的母亲似乎一夜之间被魔鬼夺去了魂魄,变成又矮又瘦、毫无性别差异的老太婆。她有气无力地念叨着我的乳名,泪水已流至腮边。父亲的病给她带来的痛苦也许比父亲自身的痛苦更深,我看着病榻上的父亲,没有像电影里那样立刻扑上去,而是转身询问了一下父亲的病况,回到病房,我跟母亲说我会一直呆在他们身边。
关于命运有个解释叫祸不单行。但是,当我试图从一种痛苦的海洋中挣扎上岸,另一种痛苦却并没有让我同时拥有双重痛苦,一种痛苦加上另一种痛苦产生了抵消,我毅然用悲壮的、谨慎的孝顺惩罚着我极力摆脱的激愤,这样的念头和想法让我在濒危的父亲和衰老的母亲面前显得生机勃勃。我有节奏地搓洗着腥臭的尿布,靠精确的生物钟叫醒自己为父亲换吊瓶,精心地剔除橘子的黄筋,并一点一点送进他微翕的嘴里。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但治疗**的疾病,也让精神遭遇洗礼。入夜,风声会透过窗棱发出尖锐的声响,它让我想起初恋的感觉,朦胧中她款款走来,噙满泪水却并不愁苦,似在感受一种宁静的幸福。一个月以后我和我的父亲同时康复了。
爱是用来让人遗忘的。我和路平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那是病。
 ;。。。 ; ;
卧轨 最后一根稻草
我听从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