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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王月梅醒了。
“你在堂屋坐着,我去跟我妈说两句。”
说完,李根就推门进去。
王月梅听到堂屋有女人的声音,不是吴翠玲的轻声细语,她从大儿子口中得知是哪个,就说要出去看看。
上回当镯子跟金首饰的钱够大儿子娶亲,盖房子都行。
李根说,“只是同学,人有对象。”
他三言两句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
王月梅失望,也没了出去的心思,她躺回去,“妈白高兴一场。”
李根给母亲摇蒲扇,“我克妻,还是别害人家了。”
王月梅的脸一冷,“那是别人乱嚼舌头根子。”
“你那第一个是自己死的,第二个是天收的,跟你没关系。”
李根沉声道,“我不娶她们,兴许就不会有事。”
王月梅拿走大儿子手里的蒲扇,“你当自己是阎王爷啊?还能管人命?”
“地府有个本子,谁什么时候死,怎么个死法,上面都写着呢,时候一到,阎王就派小鬼过来收。”
李根笑起来,“妈,你这也在瞎说。”
“什么瞎说,那是真事,各有各的命。”
王月梅满脸慈爱的看着大儿子,这是她这一生最大的亮点,任谁都不得不说,你王月梅的大儿子会读书,长的好,能干,孝顺,有出息。
“不要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那两个是自己命短。”
“你该娶亲娶亲,闲话别管,妈是过来人,别人那嘴是怎么也堵不住的,就让他们说,说尽兴了,说完了,也就没说了。”
李根没什么热情,“再看吧,投缘的不好碰上。”
饭后,李根在堂屋坐了会儿,等吴翠玲她们歇息了,就叼着根烟出门,找青年要个窝睡。
6、乡村爱情
李根过去时,黄单还没睡,在院里乘凉呢,他已经摸出规律了,十点以后进屋睡,凉快不少。
十点之前,想睡都睡不着,后背热的冒火星子。
土生土长的习惯了毛糙的竹席,蒲扇,摇一下就吱吱呀呀响,黄单不行,他是抗冻,怕热的体质。
如果过来是冬天,那黄单会很轻松。
主要也没什么农活,是农民比较清闲的一个季节。
黄单坐在小竹椅上看满天繁星,他今晚不光乘凉,还等人。
院外冷不丁有敲门声,他问,“谁?”
有声音答,“我。”
黄单的眉毛挑挑,人来了。
他起身去拉开门栓,探出头,七喜牌子的烟草味扑鼻而来,男人站在门口吐着烟雾,“哥,这么晚了,你过来是有事?”
“晚上我跟你……操,你家门口怎么会有一地的鸡屎?”
李根把鞋子在门槛上蹭个不停,趴在鞋底板上的鸡屎死命抓着不放,还是被蹭成渣。
黄单说,“我在门口喂的鸡。”
李根,“……”
黄单问,“哥,你刚才说什么?”
李根说,“晚上我跟你睡。”
黄单说,“哦。”
他揉揉鼻子问道,“哥,你洗过澡了吗?”
李根跨过门槛,斜眼道,“怎么,不洗澡就不能上你的床?”
黄单说,“我也没洗。”
李根,“……”
他忽然弯下腰背,鼻子凑在黄单的头发那里,“我说你头上怎么这么臭,身上也是,馊了,赶紧洗澡去,洗了再睡。”
黄单抽抽嘴。
到底是谁在跟谁借窝睡啊?我都没嫌你一身烟味呢,你还嫌弃上了。
黄单天黑前去塘里挑过水的,从塘里弄上来的水倒进水缸里,杂质会慢慢沉到缸底,水会很清澈,有甘甜味,也只有这个年代的农村才能喝到。
月光皎白,院子西边的小棚子里不时有清脆声响,个别两三只鸡鸭有心事,失眠了,在那搞破坏。
黄单提着桶出来,蹲在地上拿水瓢往身上浇水。
李根叉着腿坐在竹椅上,上半身前倾,手肘撑着膝盖,指间的烟忽明忽灭。
这情形怎么看都怪。
哗啦——
黄单把小半桶水倒头上,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毫无秩序地砸在他的肩头,淌过他的前胸后背,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把他脚边的黄土地浸湿成泥。
李根的视野里,青年背对着自己,背部瘦巴巴的,浑身上下也没个几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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