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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仁汤,非常简单。
我坐在主位,殷昭坐在旁边,两人一言不发地吃饭,管家笼着手站在一旁,因为宴席简单,连布菜都省了。桌子上没有酒,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歌舞助兴。
我觉得有些冷清,瞧了殷昭一眼,他面前的一大海碗米饭已经空了,管家急忙端着碗去添饭。
“饭菜不合口吗?”殷昭忽然问。
“啊,不是。”我放下筷子,将剩下的半碗米饭推到一边:“我已经吃饱了。”
殷昭皱眉,语气里带着责备:“你从小身体就弱,吃饭还这么……”他忽然闭口不说了。
我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这时候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了?”
“算了。”他垂下眼帘,语气里有些疲惫:“说了你也不听,我老了,何苦再去讨人嫌。”
忽然做出这种衰老的样子还真是莫名其妙,我没有听到预想的训斥,心里竟有些不安。
他放下筷子,佣人立刻端着水盆毛巾进来。殷昭用毛巾擦手,头也不回地说:“外面的轿子已经备好,天色晚了,我也不留你。来时没有带厚衣服吗?”
“哦,”我愣愣地说:“我带了一件狐裘。”
“那是娇贵公子们用的。”殷昭对佣人吩咐道:“去把大少爷那件藏青色大氅拿来。”
佣人小跑着离开。殷昭将我送到相府外面,街道两侧灯火通明,几千名侍卫手提风灯,站立街边。两个宫女守着一辆马车,见我出来,立刻高兴地跪下行礼。
殷昭带领一群佣人在府门口站着,目送我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出那条巷子,我才将轿帘放下。两个宫女凑到我身边,轻声嚷着冷。
我把手里那件大氅递给她:“先披上这个。”
她好奇地接过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嫌弃地递给另一个宫女,嘴里说道:“这是哪个腌臜男人的衣服,我才不要,你闻闻,还有一股药味呢,说不定是个得了痨病的人。”
另一个宫女倒是心细,看了看衣服的质地,摇头道:“这种衣服,一般的王孙公子也穿不起。”又笑着看了我一眼:“这件大氅是西部山上一种青鸟的羽毛,由金丝一根根连接成的。虽然瞧着不起眼,不过咱们陈留国可就两件。”
我点点头:“其中一件在我的衣柜里,我嫌难看,一直没有穿过。”
“啊,这件是殷公子的!”那宫女惊叫了一声。
“真的吗?”另一个宫女惊喜地凑上来,叹息道:“果然只有殷公子这样的尊贵人物才穿得起这样的衣服啊。”
喂,态度未免转换得太快了吧。
“今天早上……那个人是殷南梧吧?”我开口问道。
“哪个人?”
“就是抱我进相府的人!”我语气微怒。
“相府里的人都称他为大少爷,应该就是他吧。”侍女眼睛发亮,嘴里叹气道:“真是天下间少有的品貌风度,简直不输给祭祀大人啊。”
“我觉得还是祭祀大人最好看。”另一个宫女固执地反驳:“祭祀大人气质出尘,又不食人间烟火,天神大概就是那样的吧。”
“你们两个先静一静,”我打断她们:“这个殷南梧是什么样的人?”
两个宫女立刻把听到的小道消息叽叽喳喳地说了出来。大概就是殷南梧从小和丞相不和,十几岁外出游历,极少回家。即使偶尔回来,待一时三刻也会离开。他在江湖上有一些威望,人又极聪明,虽然不入仕途,然而和各国的达官显贵都有一些来往。
我对殷南梧的印象就只停留在小时候坐在他膝头听故事,感觉他性格挺温柔沉稳的,没想到他长大了会是这样。
“他到底为什么和丞相不和?”我问道,殷南梧不像一个很叛逆的人。
两个宫女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心翼翼地说:“只是听说哦,殷公子十几岁的时候,和自家的书童关系极好,被丞相知道,丞相就把那个书童活活打死,扔到郊外,殷公子知道以后,大闹了一场,发誓再也不回来。这些年他们的父子关系看来有所缓和,不过恐怕很难恢复正常了。”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自家书童关系好不可以吗?我和你们的关系也很好啊。主子不一定要对下人疾言厉色。”
“不是那一种啦,听说是殷公子亲那书童的脸,被丞相撞见了。”宫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立刻摆手:“我瞎说的。”
马车一路驶入宫中,兵部大臣候在书房外,满脸喜色地递上奏折:司徒逆大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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