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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骏微一点头:“如果你已经权衡好利害关系的话,请随意。但我会坚持自己的建议。”
清清淡淡,但个中的威逼利诱都分分明明。
三言两语谈不拢,南骏的态度也始终是很强硬——他不像商业中人会虚以委蛇、含糊不清,也不像商业中人会给彼此留个后路。
碰了硬钉子,简符出奇的没有焦躁。
他审视着南骏这个长辈,没错,是长辈——好比车,南倾是雪白的豪轿,裴野是火红的跑车,那南骏就是深绿色的越野,粗犷骠悍,绝对不能硬碰硬,再说能跟南老爷子死磕的人,一般人也碰不过他。
简符很快就告辞,南倾跟了出来。
和裴野凝视时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南倾的眸子颜色微浅,即使专注地看人也是很温和如水,神思恍惚时更像是起雾了一样——简符发现今天的南倾雾得更厉害了。
简符才把裴野的解释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而后说:“你别放心上,裴野的脾气就是这样,脾气不好说话冲,不愿解释,但绝对没有坏意——他真的只是想帮我通融通融。”
南倾沉默不语。
等了半天简符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的家事自己不能掺和进去:“我先回去”
“简符,刚才你说的那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南倾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我尽量在争取B项目,但因为我父亲的这次干涉太突然,项目,恐怕会很难落在契符。”
简符何尝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呢?
这种变故,不止是契符的竞标失败。第一次试图在南氏集团做自主的选择,就被狠狠打击,对于南倾来说,同样是心理上的重创。
突如其来的变故,很经常,简符见过、也应付过许多,很多努力最后都打了水漂。笑了笑,反而轻松了:“你和我是合作伙伴。比起合作项目来,合作伙伴不是更重要吗?我们还是很多机会。”
听了这话,南倾抬起笑了,短发长了一些,凌乱中有着轻微的内卷,看上去自然随性。
简符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
又停住了。
移开眼睛简符不自如地笑了笑,前几年,裴野就总会有这样的表情——虽然难受还勉强的笑。简符一眼就能看出,所以每次都会宠溺揉一揉他的头顶。
南倾盯着他的手,忽然发问:“简符,对于你来说,我只是合作伙伴?”
“朋友。”
“只是朋友吗?我期望,能再进一步吗?”南倾扬了扬头发,勾起了一个笑。
澄净的笑,宛如景朔的笑。
很难启齿但非说不可,简符难得一脸严肃:“朋友不好吗?其实,我已经有一个秘密恋人了。之前你说过喜欢之类的话,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开玩笑,想来想去,我想,还是说清的好。”
一鼓作气说出来,也不是那么艰难——至于秘密情人,都是托词。
“唉,我真不该这么直接,”南倾苦笑,依旧优雅,“如果没挑明、如果不是贪心,玩暧昧怎么样?”
“我本来也想说清的。”
“我就喜欢你这点,直接,明了,不拖沓,听上去很伤人,但效果却是救人。”南倾对着,“暧昧着,等暧昧不下去才跟对方说:我没这意思,你误会了。还不如在没陷进去时给个了结,是不是?”
有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当恋人,会很幸福,简符想。
“真是头疼啊,为什么三角恋爱中,我总是被挤出去的那个呢?”南倾用轻松的口吻自嘲苦恼,瞅了简符一眼。
“我也经常当男二号啊。”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我尊重你的选择,而且,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即使只是合作伙伴。我会尽量争取B项目,即使最后会失败,我们一起努力吧。”南倾自信地微笑着,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回归了商务谈判般的成熟。
两人对笑,简符心情更好了,从镂空的栏杆望下去,楼下的裴野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不时看表、又看手机,看来是等着不耐烦了。
简符的手机很快响了。
看着南倾转身进病房的背影。早就习惯目送别人离开,双手插兜简符心想,每次都是自己站在原地,目送一个又一个背影——而南倾转身也总是那么轻盈。
裴野的步子越走越快,恨不能将水泥路都碾碎一样,看到简符出来才如释重负:“谈得也太久了,还以为你要被他留下来守夜呢。”
看上去那么英挺,抱怨起来也难免流露孩子气,比起阴冷不吭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