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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找老爷,先交来她看过后才是。
进到房里,见医士忙完了,让陈嫂陪郭医士去厅里喝茶去。她到床头俯下:“老爷,您明知华阳王是要气您,您还生气,不是如了人家的意吗?您看看这一家大小,都指望着您,可是别想那人了,他就是给咱找麻烦,咱何必理会。反正他已经走了。你气成这样,他要知道了,还不知道乐成什么样。”
周大人听到又似没听到,周夫人又把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觉得周大人始看自己了,就又强调了一下。周大人不吭声,估计气得也没力气吭声,只是转了下眼珠,算是缓了神。
徐姨娘娇怯怯地立起身子走过来,哭着道:“老爷,文简还小,文箐还要给你背诗呢,你怎么能气得舍下我们……”
周夫人觉得这话不吉利,不乐意听,可是想老爷如此,自己何苦还要在他面前说她呢,万一惹起误非,反而于病无益处。周夫人出来随郭医士走到外厅去,听得叮嘱,一脸严肃,过了一会儿,陈嫂在旁边跟着不停地点头。
送走医生,周夫人对文箐道:“箐儿,你多多照顾好弟弟。母亲要是顾不过来,你……”最后也没说下去。
文箐点点头,牵了文简的手,去看了一下周大人觉得凶险已经过去,两人都叫声“爹”,觉得他要休息,不便打扰,又牵了文简出来。
小豆和栓子在外院等着,拉了姐弟两个。文箐勉强说了句:“栓子,你背首诗来,文简与小豆谁先学会。”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文箐无法把自己放进去;大人有大人的情感和苦恼,文箐不乐意领会那些。可是有些事,总会逼人而来。
周大人明白华阳王就是要看自己死,没砍死自己,没淹死自己,如今是要气死自己。可是明白归明白,也不是谁都能如引心宽地容忍这个事,所以想着不要动气,可是一想还是会动气,涵养再好,也禁不得人这般三番五次来挑衅。但苦于自己是鸡蛋,人家是那石头,这鸡蛋的头要往往上碰的话,只有自劈的结果。
周大人给气苦了,这病本来好得快能下床行走了,却给这么一气,又气得肚内生烟,活活地烧了一回,受了煎熬,真是肝胆俱裂。这身子年初挨了打,书生体质,还没完全痊愈,接到皇命,要回京面述详情。既伤了神,又受了些风寒,却再遇到盗匪拦路劫船,抢了一船的货不说,当胸砍自己一刀,还把船给凿几个窟窿,让一家大小全部落水长江中。这会产生大多的恨意啊,可想而知。这要是21世纪,被逼急了,守门口,操刀剁个利落报仇血恨。
好在此后也没再有什么风吹草动,驿丞听得周大人晕了,来道歉,并说华阳王是去成都府了,路过此地,自己实不知会惹出这样的事来。错不在驿丞,周夫人也没法怪他。自己家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一小吏。
陈大福管事到归州,就开始着手修理那沉船,总算也找到一制船的人家,手艺不错,也同意接这个,预估费用为一千六百贯钞以上。周夫人和陈大福合计,还是修了。
于是文箐央了周夫人,能不能偶尔也随着陈大福去码头看?
终于是缠了周夫人很几天,才能弄到有这么一个时辰的放风的机会,实在珍贵。
自此,文箐得到出外的机会是半个月里有那么三四回,却也只是去外面透透气,哪里都不能走,只有陈大福身边呆着的份儿。
古代长江上,并不是千帆飘过的热闹情景,只能说在这三峡处,总是流连着三五船只。每当一艘船要靠码头时,就有小贩上前招呼,很是热情周到。
还见到了脚夫,闲时也套一衫子,一忙起来了,便撂了下来,在船上码头上,上下来回奔波,为得一家生计费点苦力。遇着家眷,他们也知道避嫌,却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打听着是哪家,问船夫是否打赏够多。有时听他们与人一文钱的争论,升斗小民的无奈,便在那讨价还价声中随江水而漂。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也不知为何,明明还不是傍晚,文箐就是看到那要远离码头边的船,便是这么一句。
陈管事无意中听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牵着的小姐,谁能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小姐也懂得这如许愁伤?
文箐回到院里,则是大讲码头如何热闹,那些人有什么可乐的小事儿,有什么卖 的带了回来给文简豆子他们,总之,基本上就是哄了周夫人徐姨娘还有周大人开心。
一个“孩子”,用孩子的语言和角度来哄大人,可能自己装的并不成功,但多少打发了他们的一点时间。
在周夫人看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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