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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贴近了看,在白玉里隐约看到了一团絮状的东西,颜色比剔透的玉质要深一些,似乎是一个蜷起的人形。这种蜷起的姿态,让他想起了白面团子。缓缓地,那东西似乎在动,余聊眨了眨眼睛,发现那块絮状物像烟雾一样正在变幻形状,难道那玉石里面是水?就如同水胆玛瑙一样。里面的液体大概受到了震动,凝聚的絮状物飘动起来,慢慢靠近了余聊的方向,蓦地显现出一张脸的模样。余聊为了看那棉絮的变化,脸几乎已经贴到了玉石上,这一吓,浑身一凛,马上向后退了一步。
脚上一疼,心下想到不好,一股力量猛地抓起他的脚踝,向后甩去。
这一次,余聊有了准备,镇定了心绪,极力弓起身子,减少自己的擦伤。似乎快接近水潭了,力道有些松懈,掠过枯木时,他伸手一抓,把脚一绷,死死抓住古木,那藤蔓顿时剥下他的鞋袜,脱了去。
余聊靠着枯树不断地喘气,雾里的湿度太大,让他的肺极其难受,低头再一看光着的脚丫子,脚后跟的皮也一同被带了去,鲜血淋漓。他便将衣袖撕了,把脚包裹起来。
正在此时,树上传来了声音:“喂,上来。”
他抬头一看,正是泺婴,坐在树杈上。他似乎也受了伤,左边身子全是烂泥,另一边的衣服还算保留了本来颜色,但染着一大片的血迹。
余聊也爬上树去。
“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泺婴摆摆手。
“小七呢?”
“这暗希怎么回事?”说到暗希,泺婴一股火气立时冒了上来,“如果不是他说他自己识得路,我才放了心跟他走,怎么把我们领来了这个地方,人就消失了?”
“你领的路也好不到哪儿去。”余聊道。
“滚你娘的,你有资格说这话?”泺婴眼睛一瞪,“现在怎么办?”
“一是出了雾区,回到凡世去;二是继续往西走,一直到根源。”余聊说,看着底下满铺的藤蔓,有些伤脑筋,“可是现在,要怎么离开这片地方?”
泺婴一笑,“这个简单。你看下面,有没有发现有些藤条与众不同?”
余聊听着往下一看,视野所能见到的地方全都结满了藤蔓,泛着青色,纵横交错,只是颜色深浅的程度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这时他发现地上有一截枯木,非常的长,穿过层层的枝条,仔细想来,这应该是一段木质化程度很高的藤蔓。譬如蜘蛛织网,蜘蛛为了能使自己在网上行走自如,就会在粘性的蛛丝里掺入没有粘性的蛛丝。难道说这种木质化程度很高的藤蔓,就是为了在拖曳猎物的时候避开其他的行动藤蔓?
他便指着那枯木一般的东西,说:“难道沿着这个东西走就可以了?”
“你小子不算笨嘛。”泺婴说,将手中捏着的灵粉袋子递给了余聊,然后脱下自己的鞋子朝那东西砸去,那枯藤果然没有反应,他又做了个切割的手势,“那东西还能吃。”
余聊听着直点头,想着这小子也不用把自己鞋子扔下去来证实自己的话,真是怪异。不过,现在包袱都丢了,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休整一番,便要下树。泺婴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等一下。听我说件事。”
“哦,好。”余聊端正了坐姿,回答。
在说事之前,泺婴粗略讲述了凡世的共举制。洪荒殿内,共有三十玄士,一百黄门,政事推行,皆要经过他们的评判。泺婴的父母都是黄门,成亲以后,按照高位者绝后的条例,便退了席。但是生下泺婴后没多久,两人就相继过世,将两小儿嘱托了玄士定空抚养。
然后这个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那一年,泺婴二十四岁,花了三年时间将阅年楼的书籍研习完毕,经了定空的提拔,到西雅阁走马上任。他从小聪颖过人,一心入仕,也算是一帆风顺。所以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只可惜没有岁月的磨砺,削减不了他旺盛的好奇心。
在洪荒殿的后边,有一个称之为晨昏楼的地方,据说予帝当年经常留宿于那里,最后也是在那里过世。那地方就作为后世的念想,本该像其他地方一样开放,却不知什么原因列为了禁地。
在查阅历史时,泺婴就对那地方疑窦丛生,书间隐晦地提到过那地方的布置要比其他宫殿更为严密,当年宫变,也是从晨昏楼开始反扑。他是一个对历史窥私欲很强的人,准备了多日,终于有一天潜入了洪荒殿。
“等等,守卫这么严,你怎么进去的?”余聊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