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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的几个土匪一齐喝止。
马大麻子心里一紧,连忙站住,只见为首的是一个黑脸大汉,长得满脸横肉,面目凶恶。黑脸大汉用眼打量打量他,和周围的几个汉子低语几句,忽然和颜悦色的道:“勒个老弟,将将多有冒犯,你哥子多多担待。我看你也是个人物,袍哥人家,杀富济贫,你敢不敢和哥子们一起切牵票子?”“只要你跟我们一切,我们老大逗准你入伙,‘越城而过’,直接让你进步,升为外八堂巡风六爷,你敢不敢干?”
马大麻子心道:“噫!给老子,没想到袍哥还有主动找我入伙的。原先都是我主动上门,结果人家还看我不起,真是运气来噔了门方都挡不住哦。不逗是跟着兄弟伙去牵票子嘛,勒种事比我从前住的事也难不到哪点切。”因此他想也没想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黑脸大汉见他耿直爽快,甚是高兴,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麻脸的兄弟伙,往后你只要跟倒哥子们操,有你的造化!对了,我叫龚老三,你叫啥子名字?”马大麻子受宠若惊,感激涕零,连声感谢道:“那啷个好意思噻?二天还要仰仗你焦老哥子,你叫我马大麻子逗行。”
龚老三笑道:“原来你逗是以前偷了别个一块腊肉,被别个撵了几面坡的麻子嗦?”马大麻子赧颜道:“逗是过切的事了,还说它住啥子嘛。”龚老三道:“你兄弟伙名声在外,连我们勒些小码头的人都晓得,放心,我龚老三一向认黄认教,绝不拉稀摆带。”
马大麻子听他这样说,忽然心中一动,问了一句:“呃,哥子,今天告儿我们切哪家屋头赶场?”龚老三道:“勒个你逗莫问了噻,反正有搞头,没得搞头哪个会迢起切噻?到了地方你自然逗晓得了。”此时天已渐黑,龚老三和众匪却并不燃起火把照亮,而是摸黑行进。
马大麻子也知道打劫绑票都是秘密之极的事,和自己以前偷东西差别也不大,行动之前肯定不会让对方知道,因此也就不再多问。
这时正是七月下旬,星月无光,太阳一落山,天很快就黑了。
龚老三似乎对路途不太熟悉,在山中摸了很久,这才摸到一个大院子的后面。只见这大院子极大,周围一遭院墙,马大麻子感觉和李黑娃家的大院大小差不了多少,而且中间也有一座楼,至于是不是木楼就不得而知了,黑暗之中,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院子大概轮廓。
龚老三低声道:“老规矩,先熛张签子。”一个干枯瘦小的汉子手里拿过一张符纸,递给龚老三,龚老三掏出火刀火石,将符纸在围墙边烧化,嘴里似乎念念有词。马大麻子又是兴奋又是害怕,他知道这些人是浑水袍哥,经常打家劫舍,其实和土匪并没有两样。因为土匪迷信,打家劫舍生怕得罪神仙,因此要烧化符纸,以求得强盗祖宗保佑。
龚老三烧完符纸,低声喝道:“给老子搞快点,冲围子!排扇子,拉肥猪,劫观音,抱童子,没得搞头的话逗拿梁子!都看下细点,勒家屋头马子魁,有硬火!”众匪低声应道:“晓得!掌伙的你逗放心噻。”龚老三转头对马大麻子道:“麻脸的兄弟伙,你过来,鸪倒起,来,你们两个踩倒他的肩头上切。”原来龚老三见马大麻子生得肥矮壮实,好似一座石墩,用来做垫脚石是最好不过。
土匪们一个接一个踩着马大麻子上去,翻进院子。好在围墙不是太高,土匪们站在马大麻子的肩膀上便已够着墙头,双手把住墙头用力一撑便爬了上去。龚老三叫其余二十多人都踩着马大麻子的肩头上墙。最后自己才踱到墙边,道:“麻脸的兄弟伙,将将兄弟伙都是踩倒你上的墙,现在你踩倒我上切。要不要得?”
马大麻子被二三十人踩踏,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两腿摇晃,听他这样说,忙连声感谢,称龚老三为人仗义。龚老三蹲下身子,等马大麻子踩上肩头,便慢慢站起,马大麻子翻上墙头,低声道:“呃!黑脸的兄弟伙,你啷个上来?”马大麻子见龚老三叫他“麻脸的兄弟伙”,前半截不甚尴尬,但后半截听着却很是舒服,袍哥把自己当兄弟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因此有意无意中便叫龚老三“黑脸的兄弟伙”。
龚老三丝毫不介意,笑道:“勒个你放心嘛,看倒起。”从怀里掏出一团物事来,原来是一条用烂布头结成的绳子,绳子的一头系着一个铁爪。龚老三“嗖”地一声将铁爪搭上墙头,拉了一拉,觉得稳固,这才脚蹬墙壁,双手抓住绳子交互用力,看看便要攀上墙头,只听“吱溜”一声,铁爪滑出墙头,龚老三登时马失前蹄,摔下墙去,跌了个四脚朝天。
马大麻子见他出了洋相,捂着嘴差点大笑出声。龚老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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