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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愧难当,愤怒满怀,一腔抑郁无从发泄。
这片土地给予我们强盛的期望,却没告诉我们该如何实现。
那本是在这片国土上应该实现的强盛。
刚开始,父亲欢迎代议制政府,我明白其中的缘由。
这几十年以来,他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代议制成员,没完没了地为他自己和整个社会清点存货,不断推迟行动只等万事皆备。
但他心里明白,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现在,仿佛整个国家在步他的后尘,又像是国家的新发展印证他生活方式的正确性。
似乎他知道,这个国家正走入绝境,很快就将快步撤回。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国家一直处在游离状态。
在一个注定失败的国家里,个人的失败不可避免,也可以被原谅。
但是,很快令他惴惴不安的事随之而来。
每个人都像查利·斯莫尔伍德一样犹豫不决,疑窦丛生。
不仅仅只有他,而是所有人都站在外面,把脸贴在黑色玻璃上往里张望,里面依稀可辨影影绰绰…一群代议制委员们正在手忙脚乱地编织我们的命运。
一天晚上,父亲梦见海峡上的靴子不见了。
〃大黑靴不见了!大黑靴不见了!〃他自称他这么尖叫着醒来。
〃如果你真的叫过,那一定叫得不够响,没把我吵醒。
〃我母亲这样说。
在他梦中,大黑靴被风暴刮走了,只剩下铁杆和悬挂它的铁链留在原处。
铁链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喀喀声。
整个景象看上去就像一个被端掉椅子的秋千。
紧接着,忽然之间他又坐在大黑靴上,靴子像木筏一样漂洋出海。
这艘靴子形状的船体上用发光的油漆写着:斯莫尔伍德。
这个梦与我离开纽芬兰那个晚上做的梦非常相似。
我战栗地想到,我身上继承了他的血,还有他的梦。
此后不久,沃尔特表哥宣布不再制作靴子了。
母亲说父亲的梦应验在这个上了。
斯莫尔伍德的靴子是皮制的,而橡胶靴子发明几乎注定渔民穿皮靴子时代的灭亡。
英国人(2)
橡胶靴子更轻便、灵活,价格又便宜。
父亲愉快地称它为〃进口橡胶靴〃。
皮鞋作为大部分行人全部鞋子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没人再穿大皮靴/我家的买卖得歇一歇!〃这句话我去眉脊山偶尔借宿那晚,他吼了几个钟头。
菲尔日志1934年2月1日英国人来了,英国人来了……菲尔日志1934年2月21日霍普·辛普森委员、洛齐委员还有川汉姆委员,你们可能会疑惑,你们究竟被委派来统治怎样一个国度(被委派到此任职一事即告诉我们,你们在同事中是多么受人推崇)。
你们在二月抵达这里。
也许,此时的纽芬兰不能给人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
在你们看来,直到四月,覆盖万物的冰雪依然不会融化,但它会的。
第一块让人灵魂振奋的花岗岩圆块在五月中旬才会探出脑袋。
说到盛夏里的暴风雪,它们为数甚少,不值一提。
你们可能听人提起过,说纽芬兰是运动员的天堂。
的确如此。
但是,我们当地有句俗语:抓鲑鱼要比得肺结核来得容易。
这话得有所保留。
希望你们在这里能过得惯。
有几个我们暂时称他们为口口声声说〃不〃的乡巴佬认为,你们不该有条件地给予我们经济援助,不该要我们放弃政治独立。
在你们看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处理国内事务。
博蒙特·哈莫尔一役充分证明,你们有资格作这样的判断。
在这场战役中,被你们送去对抗德寇的纽芬兰人中,四个中只有一个能不死不伤重返家乡。
但这似乎并不足以说明问题。
十个月以后,你们再一次雇佣纽芬兰军团参加阿拉斯战役。
战役结束时,至少有一半人仍旧活着。
换句话说,在十个月时间里,你们的作战效率整整提高了一倍。
如果我现在再听到有一个纽芬兰人抱怨〃民主被剥夺〃,抱怨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它,我们将永远无法重建独立…那好,请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