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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到了三月间,重庆府长溪镇里的冬色已然是一去而尽了,小镇上的野草随着一阵春风而来,纷纷冒出了头,树木也露出了小小的枝桠,绿色点缀在有些枯黄的枝干上头。i。
林林散散的绿色,就这样布满了重庆府里的这座沿江还算繁华的小镇。
随着开春,冬日稍显冷清的街头,也更多了些人气,倘若这小镇街头当真有说四季不变的地方,寻寻觅觅便只有那座座落在街尾的茶馆了。
人声鼎沸,茶博士来回梭巡,时不时后传出的一长串唱牌,应和着说书先生那跌宕起伏的腔调,更是显得了这世道的繁盛景象来。
“却说那孙行者,一个筋斗云,翻了十万八千里,回了花果山,留了那玄壯和尚与沙悟净、八戒三人在那石姬娘娘的地界上…”顿了顿了,这说书先生,将折扇一收,再有一牌惊堂木,见的台下众人已经被吸引了目光却,笑脸一展,只道:“欲知后事如何,还须听下回分解。”这话刚刚落下,台下的做各色打扮的人物,都纷纷闹了起来。
说书先生也不恼,只是笑道:“好东西哪里有一次吃尽的道理,还是下次来听罢。”
说书先生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怎的说也是读书人,众人也不好多说,只是纷纷散去。
眼见着日暮西下,收拾完东西的说书先生却忽然现,还有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孩童还在那支着头,呆呆的望着他。说书先生看着这孩子可爱,便不禁笑道:“天色都快入夜了,林嘉尓你这半大孩童怎的还留在这里?也不怕入夜行走,惊了鬼魂,被拿了去?”
林嘉尓换了只手撑着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却是想问陈先生一件事,这玄壯不是要求真经以救黎民,便是时不我待,为什么还要一步步走?那孙行者虽说也是脾气暴躁了些,但一生法力通天彻地,这玄壯和尚一个凡人怎的不见端好来?再者说了,玄壯前世因言触犯了佛祖,如今又怎的去求他的真经?”
顿了顿,看了看那陈先生也一脸好奇的望着他,继续说道:“我也常听先生的封神榜,更是搞不懂,这些已然修道长生的人物,何苦为了些意气之争便杀来杀去。若说是天地杀劫,闭关不就好了,何苦理会这些俗事了?失了这万世难求的长生机缘,没了恒久的逍遥岂又是惨字了得?”
那陈先生眼光透了些深邃,哈哈一笑,摸了摸林嘉尓的头,只是道:“我这一场书听来也不便宜,进了这茶社,更须点些茶点,一日下来,也须好几个制钱。你家虽说殷实,但你终归是个孩童,不知父母赚钱辛苦,这般挥洒,却是过了些呀。”
林嘉尓歪着头,有些搞不清楚这陈先生这段不对的话是什么意思。陈先生笑了笑,又说:“这日头也快入山了,再不回去可就晚了,今天你问的话,不若明天来三味居寻我,我再好好解答也无妨,今日却是不能耽搁下去了。”
顿了顿,林嘉尓细心的现陈先生的眉头忽然一皱,就听陈先生继续说道:“我瞧你这孩子,倒是对这长生有意的紧。虽说长生之说,虚无缥缈,但见的了与常人有异之人,却是不妨一探。不过左右这还是看机缘的;切莫着了他人的道。”说完陈先生就提着一个不大的提盒往外走了去。
林嘉尓有些不解的扰了扰鬓,又瞧了瞧日头,一拍脑袋,惊呼一声:“哎呀,时辰晚了!”说完就足狂奔而去。
日暮西下,末日的余晖金灿灿的将这座布满着吊脚楼与木房的小镇映的了有几分不知味的味道。
而在小镇东面的官道上,一个邋遢的道人,一面提着酒葫芦,一面挥舞着浮尘,似乎在驱赶什么。而落入的余晖也将他的影子,拖得深深的,远远的…
这邋遢道人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眨眼间又闭了上,似乎在不经意的看了小镇一眼,又略微有些惊异的“嗯”了一声,便将浮尘一收插在腰间,摇摇晃晃的往东面走去。
倘若此时有人在旁,便会现,这邋遢道人,一步之间便有三十六仗之数,步步不错,分毫不差。
说来也奇怪,虽说眼下到了日落的时候,这田野间不似早午那般人气,但这也不乏其人,官道上头或是赶路进镇的行商,或是柴夫扛着空荡荡的扁担回家。然而却都对这位邋遢道人视而不见,犹若一如平常一般。
日落月未出,原本还有些余光的天空,也忽然多了大片大片的乌云,变得有些乌黑,时不时吹起的狂风,而是将树木吹的哗哗作响。
原本还有些余温也被刮来的江风,给吹的烟消云散了。
林嘉尓跪在林宅的堂屋门槛外头,看着外头乌云压顶,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