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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郡主,奴婢叫素冉。”
“素冉?好名字。”
素冉便低头一笑,不再说话。
衣凰的住处就在苏夜涵所处的院落里,只是两人的房间一左一右,正面相对。想那夏长空也真有心,这样安排既方便她照顾苏夜涵,又不引人误会,如此有些空间有些距离的安排,再合适不过。
方才她都没有思考太多,直接召夏长空和邵寅一起问话,并不是没有原因。夏家世代忠良,夏长空的爷爷在先帝在位之时,遭人诬陷,而被调离京都,贬谪章州,直到睿晟帝登基后,崇仁十年,澄太子请左相岑寂为夏家平反,夏家才得以沉冤得雪,从此夏氏一门对澄太子誓死效忠,忠心不二,只是夏家在章州为官数十年间,勤政爱民,百姓舍不得他们离开,是以他们便留在章州。睿晟帝为嘉其忠心,下旨章州境内免税十年,且章州城守城总兵比同为各州总兵的官员们位高一级。
有人笑话夏家的人太傻,入京为官,怎么着都比做一个地方官好,然他们却没有想过,章州素有“铁墙章州”之称,其有利的地势环境,可攻可守,而今城中将士无一不是久经疆场的精兵良将,他日澄太子若是顺利登基,章州是北疆一道坚韧的屏障,若是澄太子不能登基,或是不幸卷入皇位争夺之中,章州及城中众将士便是他的一把利刃,进可挥师入京,退可保太子安稳撤退,随时可用。
想必,正是因此,大军才会选在章州将涵王留下,而今涵王冒死替下涣王,为涣王争取时间,回朝去救太子,夏长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加害涵王?
更何况,正如楼陌均所说,涵王无心帝位,与世无争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对太子是构不成威胁的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衣凰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坐在榻上睡着了。
“郡主郡主您在吗?”门外是素冉焦急的声音。
衣凰站起身,顿觉周围一片黑暗,今夜弯月细小朦胧,窗户又是紧闭的,衣凰一时间找不到方向,黑暗中不住地对自己苦笑,眼疾啊!不管平日里她那一双犀利的眼眸煞住了多少人,现今她是真的有些黯然。
清了清嗓子,她答道:“素冉吗?我在屋里。”
门外素冉一听,连忙推开门走进来,手中提着的灯笼瞬间在屋里找出一片亮光来。素冉看见衣凰站在原地不动,连忙上前将屋内的灯点亮,说道:“方才见郡主屋内一片漆黑,还道郡主不在屋内,四处找又找不到您。郡主,天黑了您怎么不叫奴婢给您点灯啊?”
衣凰笑了笑说道:“我不在,你可以自己进来。”
素冉摇了摇头,说道:“总兵大人有令,没有郡主的允许,奴婢们不许随便进出郡主的房间。”
“哦?”衣凰轻轻疑惑了一声,没想到看着有些呆头呆脑的夏长空竟然是个心思那般细腻之人,“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
素冉点头说道:“王爷好像有些不适,旁人不敢乱动,大人请郡主前去看看。”
一提到苏夜涵,衣凰不由得心一紧,抬脚便往外走,边走边说道:“那便看看去。”
【十二】秋风清朗急解毒
五天来一直没日没夜地赶路,而自从进了章州城,就开始忙着救人,忙着吩咐安排苏夜涵的安全事宜,好不容易得了空,在屋里打了个盹,结果就这么一段时间,苏夜涵就出事了。
果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刚一踏进苏夜涵屋内,衣凰便看到除何子以外三人都在场,神色紧张地看着床上的人,夏长空也满脸担忧地站在一旁,见到衣凰进来,微一欠身,“郡主。”
衣凰点头,脚步不停地走上前,邵寅三人立刻将她让床前,床上那人虽然还在昏沉中,却是眉头紧蹙,任何人瞧见了都看得出来他此时此刻很不舒服,甚至很痛苦。衣凰本想替他把脉,却不料刚碰到他的手就骤然一惊,那双原本冰凉的手,此刻却滚烫无比,再一探他的额头和脸颊,均似火燎般灼热无比。
沉吟了片刻,衣凰揭开他的被子,不顾众人的惊讶,解开了包扎伤口的纱布,看到伤口的一瞬间,眼神顿然阴沉,她回身扫视众人,沉声问道:“何子呢?”
邵寅上前道:“郡主的药方上有几味药府中没有,大哥出去替王爷抓药了。”
衣凰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让何子取药的事,点了点头向桌案上望去,寻找自己带来的包袱,却不想包袱早已不见踪影,连一根金针都没有留下,她愣了一下,只有片刻的晃神,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冷声吩咐道:“夏总兵,马上准备干净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