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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们的上尉指挥,处事从容果断,很有大将风范。” “你告诉过我,有人说星期一早上看到玛奈克躺在雪地上的尸体,背上被一颗‘信天翁’的子弹穿过。这个人绝对曾回到‘黄昏宾果’才能这样说。他是谁?” 塞莱斯丁绝望地摇着头。在那段短短的时间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事件。他只记得天又开始下雪,可是他想不起来是哪个战友告诉他这件事的。他甚至不能确定跟他说起这件事的人是不是那个亲眼看到尸体的人,还是只是复述别人的话而已。    
食堂飞贼(6)
他又想了一阵,然后补充说明:“你知道,查多罗的母亲很可能误解了她儿子的那句话。 我们了解的很可能跟查多罗想说的有很大距离。查多罗也许要说,在那五个死刑犯里,至少有一个,或有两个,根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处分。查多罗指的可能是你的未婚夫,因为他神智已经不正常了。另一个指的可能是‘爱斯基摩’,因为他坚持他是无辜的。” 玛蒂尔德同意查多罗那句话也许被误解了,但不可能被误解到这种程度。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只需要看看维罗尼卡·帕萨望的信,还有玛蒂尔德记录下来的,有关维罗尼卡和丁娜·隆巴迪一九一七年三月见面时的谈话,就会明白。丁娜去找维罗尼卡时,只距“黄昏宾果”事件发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塞莱斯丁说他已经看完这两封信了。他说,各种各样的女人到各个营区去,都是为了寻找她们失踪的心上人。她们经常上营区士兵或当地居民的当。那些人随便捏造一些她们想听的消息,然后用这些假消息跟她们交换几个硬币,一个表,或者一些好处。塞莱斯丁不愿意讲粗话让玛蒂尔德听了不舒服,可是,战区的那些人的确用一个极为肮脏下流的名字来称呼这些可怜的女人。他常常听到那些人跟别人吹牛卖弄,说他们如何免费和一个轻信他人言词的上流社会小姐睡觉,或是某个像丁娜·隆巴迪这样的年轻女人。 他在那堆纸里找了一阵,抽出一张玛蒂尔德的画图纸来说:“你看,你自己也说丁娜·隆巴迪一定搞错了。她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出来,她那宝贝安琪跟另外四个死刑犯一起被押解到‘黄昏宾果’,那四个人中的一个脚上穿着从德国佬那里抢来的军靴。然后她不知道从哪儿又打听出来,穿德国军靴的是‘爱斯基摩’。之后她又打听出来,星期一早上,一个在‘黄昏宾果’受伤、穿着德国军靴的士兵被送到巩布勒的救护 站,而且跟他一起被送到救护站的,还有一个‘黄昏宾果’的年轻士兵。因此,她推测那个穿军靴的,一定就是‘爱斯基摩’,而那个年轻人可能是她的情人。她的推测完全错误。你说对了。穿着德国军靴的是班杰明·高尔德下士;至于那个年轻的,我知道是谁,是一个从夏朗德来的。跟我一样,是一个一九一六年入伍,绰号‘拉侯歇尔’的人。我可能从来没听过他的真名。那天夜晚,他们两个的任务是把德国战俘押解到后方去,可能在回来的路上,他们被机关枪的散弹射中而负伤。我在战壕里时,听到在路上遇见他们两人的救护兵问我们,高尔德下士是不是属于我们这个大队的。 救护兵说,他头部中弹负伤,血流如注,可是,他肩上驮着一个情形比他还要糟糕的年轻人,那个人的绰号叫做‘歇尔’还是‘拉侯歇尔’什么的。高尔德下士脚穿一双德国军靴,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救护站走去。” 玛蒂尔德沉默不语。塞莱斯丁继续看着玛蒂尔德那堆纪录。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有关班杰明·高尔德去世情形的记载,说他在没来得及撤退以前,就被轰炸巩布勒救护站的炸弹炸死。看到这里,他说:“可怜的‘硬饼干’下士!我从来就没有看他笑过一次,他整个人就像阴霾密布的天空,从来没有晴朗的时候。可是他是个好人,我也从来没看过他找任何人的麻烦。” 他想着“硬饼干”。烟已经抽完了,他一会儿把烟盒捏成一团,一会儿又用手掌把皱成一团的纸抚平,一边说着:“有一次在营区里,我看到他在修理一把椅子。他修理的时候,我跟他聊天。他告诉我他有个太太,还有五个小孩。他还把五个孩子的名字一一念给我听。 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我惟一记得的只有他的手指头,就像一双珠宝匠的手一样。我从别处了解到,在这场可恶的战争以前,他算是巴黎木匠界的翘楚呢!” 玛蒂尔德说:“菲德里克、玛婷、乔治、诺艾咪、爱莲娜。在橱子左边抽屉里,有一包已经开过的烟。西尔万戒烟以后,就把那包剩下的烟留在那里了。” 下午时分,玛蒂尔德移到另外一个阳台上,再度尝试替猫画像,可是,这次没有用到模特儿。小猫们不是到树丛里去玩捉迷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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