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页)
并没有看到门外的马车。他坐在车上,淡若流云,动作不紧不慢,举止间泰然坦荡,一个人的气势竟然压住了一群来势汹汹的怨民,“馆主抱恙不便见客,各位还请自重。”
那中年男人本来已吓得四处躲藏,一见了祝维摩,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藏到祝维摩的车后面去,面无血色,不敢出气。
祝维摩冷笑一声,“崔大夫这样失态,我这里不便再用了。这月的月银领了,明日便不用再来了。”
那姓崔的要说什么,但见着势头不对,也不敢再多话。灰溜溜的躲在祝维摩车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带头围上来的人喊道,“你又不是济仁堂的人,凭什么做这个主?”
祝维摩淡笑,从袖口抽出一张叠好的纸,“明日起这里就不是济仁堂了,地契为证。”
带头的人不识字,拿过来展开纸,让一个认得些字的读了,确实是济仁堂的地契。带头那人也不便再说什么,把地契交还给祝维摩,指着祝维摩背后粗声道,“医馆没个好人,最可恶的就是这个姓崔的畜生,看你让这畜生走人的份上,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你几分面子。”
“好说。明日起医馆开门义诊,有抱恙在身的,可来诊治。”祝维摩淡淡的说。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好像是没听懂祝维摩的话,一时间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向来只为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看诊的医馆,也会给穷苦老百姓看病。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议论起这个白衣少年来。有人认出这是祝将军家的少子,提起他当年还是九岁孩童的时候,一局好棋免了一场战争的事,更是赢得了不少人的敬意。
送苏晓来的伙计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进去,挤到祝维摩面前,“祝公子,您是大好人,求您救救外面的人吧,她快死了!”
祝维摩推着车往门前来,围着的人自然让出了一条道,车到了阶梯前,还有人主动上前,把车抬下阶梯。
苏晓躺在马车上,已经不发汗了,风吹干汗渍,带走了体温,她浑身上下冷得像一块冰。本来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朦胧之间只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晓晓,别睡,不能睡。”
那人越是说,她越是犯困,眼皮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连呼吸好费力,好想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睡过去。可是那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来来回回,忽轻忽重,不停的叫她的名字,让她别睡,说得她好烦,想起来揍那个人两拳。
想着想着,模糊的意识里面,竟然出现了现代的场景,那家街边的咖啡厅。祝维摩坐在她对面,喝着咖啡,满眼柔和的笑意,带了些心疼,却并不是可怜。他说起苏晓父母的事,说起他抢过的娃娃,他说要她去他那里,他带她回家。说着说着,苏晓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咖啡厅里还是那首阿桑的叶子》,音乐一直重复最后一句,“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这个场景,她总是反反复复的回想起,想起他的浓眉,他的眼笑起来弯弯的弧度,想起他说话的时候的声音,那个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叫她的名字,“晓晓。”
等等,明明是真的有人在叫她,苏晓抬头看看咖啡厅的桌子对面,那个现代版的祝维摩,竟然变成了古代装扮的猪大头,苏晓一把擦了眼泪,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猪大头的鼻子,“你你,你怎么可能是他!”
猪大头呵呵的笑,“我便是我,不是他。”
苏晓的头忽然疼得想要裂开一样,浑身火辣辣的热,“你是祝宿梵,不是祝维摩。”
猪大头坐在她对面,声音却近的像是在她耳边说话,低软温热,“我是祝宿梵,也是祝维摩。”
苏晓头疼得越来越厉害,没空跟他嚼舌根,这时候忽然感觉到额头一凉,好像是谁放了一方浸了凉水丝巾在她额头上,一身的燥热稍微舒缓了些。
她好像听到大哥的声音,“晓晓,可是醒了?”
苏晓慢慢张开眼睛,眨了眨困乏厚重的眼皮,从睫毛的间隙看出去,看见大哥的脸,满是关切和温和,水一样的眸子里,清晰的倒影着她惨白的脸。
“大哥……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苏晓一时间从那个奇怪的梦里面醒过来,有点不知所以,昏头昏脑的问苏瑾。
苏瑾对身后的人点点头,苏晓就听见木轮车的声音靠近,再眨眨眼睛,就看见猪大头一张脸停在眼前,好近好近。猪大头伸手来,拿手指翻开她的眼皮,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瞳孔看了一会儿。他的手指修长,白得不腻不干。阳光下,通透的指节大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