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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蔬菜注册号，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山东省外贸对日出口产品编号：Ａ００１．３７００／００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说什么南征北战，膨胀企业规模，自家兄弟都打到日本去了，挣外国人的钱养活自己，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宫学斌浑身热血沸腾，暗暗攥起的双拳，都能听见骨节儿的脆响。

满怀着热切虔诚的心情，宫学斌登门拜冯桐庆为师。论起岁数，冯桐庆要比他早就称之为师傅的宋乃红小几岁，由此，宫学斌便称呼冯桐庆二哥。酒足饭饱，人前人后，一口一个“二哥”地叫着，弄得生性老实腼腆的冯桐庆，平添出许多的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冯桐庆，哪好意思提及商战中恪守秘密的游戏规则？他带宫学斌到他的加工车间参观。看吧！这里银装素裹，恰似一个白色的世界。白衣、白帽、白芋仔，白得晃人眼睛，白得沁人心脾。置身其间，满目皆白，仿佛读着一部冬天里的童话。

细读这部童话，宫学斌发现这里面没有闲情安逸，有的只是速度的比赛、质量的竞争。看那遮头掩面、着装统一、齐刷刷的女工们，双双纤细灵巧的手儿，把个大小形状各异的毛芋头，变戏法似的，左割右刮，上下翻飞，转眼之间，一个个大小规范，形似雀蛋的芋仔，便光洁润滑，活脱脱，骨碌碌，蓦然从十指间生出来。

宫学斌问冯桐庆：“二哥，工人干活这么卖力，这么欢实，你是使的什么法儿？”

冯桐庆回答：“这还不是你当初制砖瓦坯的法儿？确保质量下的‘计件制’呗！”

宫学斌又问：“工人们的手法这么熟练，你是在哪培训的？”

冯桐庆说：“培训什么呀！派人出去看看，记住形状，量好大小尺寸，回来说道说道，边干边学，熟中生巧，用不着三篇文章两道题地去考，手工活，简单哩！”

宫学斌拿过冯桐庆加工芋仔的经验，回到公司就建了个加工车间，百米冲刺似的，紧追不舍。那速度和动作，出手就一个字儿：快！

有人不理解，见宫学斌发疯似的里出外进，天天忙着上项目，便纷纷劝他，路得一步一步地走，饭也得一口一口地吃，一步跨不到天边，贪多嚼不烂。宫学斌听罢，脸色阴沉着，那话便从牙缝里挤出来：“哼！失去时机就是犯罪，不进则退，速度慢了就会落后！说什么贪多嚼不烂，那是因为你牙口不行，嚼得不快！”

也就在说话间，宫学斌听说莱西的万福公司通过青岛外贸，以及深圳常驻大连的日本公司，加工出口蛤儿肉，很是赚钱，最兴盛的时候，一天曾赚过１７万元人民币。震惊之余，他跑到莱西向比自己小１０岁的师傅史福良讨教。史福良说：“加工蛤儿肉可不比你加工芋仔，日本人特挑剔，除了青岛红岛的蛤儿，其他任何海滩的蛤儿他们都不要，老母鸡下蛋，认死窝呢！”

宫学斌说：“认死窝不怕，咱收购红岛的蛤儿就是了，如果他认那边的沙子，我连沙子也一块收购啦！”

史福良说：“你还别说，他们怕的就是沙子。人们常说，沙蛤沙蛤，生在沙里长在沙里，还能不带点沙子？日本人偏不信邪，质量要求只在千分之三以内，多一粒沙子就算你不合格。真是猪八戒对付孙悟空，再有意见也洠е淠睢！�

第五章　风景这边也好（11）

宫学斌更是不信邪，回到公司就派出刘宝青和刘杰，让他俩带领３０多名职工，吃住在莱西交通旅社，一天到晚撒在万福的各个加工车间，从蛤儿的除沙、蒸煮、去皮，到洗洗涮涮，分拣冷冻，一学就是２０多天。同时，他们拾草打兔子，还捎带着学会了加工六个棱角的出口芋仔。因为日本人不仅对食品的营养口味有讲究，而且还十分重视花色式样。

说到刘杰，你还不认识吧？他是刘美清本家的亲侄子，自幼聪明能干，先前在镇建筑公司当油漆工，曾到烟台警备区驻崆峒岛部队搞过营房建设，泥里水里下得去，粗活细活拿得起，深受技术大拿于凤义的赞赏。宫学斌爱才如命，想方设法把他调到自己麾下，用心血辛勤浇灌，真想培养成栋梁之才。

任人唯亲和任人唯贤就像走向两个极端的孪生兄弟，宫学斌从来就认为，不管德才如何，只任用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不可取；但是，只任用德才兼备的人，不管他同自己的关系如何也不现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无义？既同自己关系密切，又德才兼备的人，应该成为首选，并着力培养才对呢！

不过，既然是亲戚关系，就应该也必须吃苦在前，冲锋在前，否则，拿亲戚关系挡风遮雨做虎皮呀，你趁早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