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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客人,您们可真是大方啊!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要装修房子吗?”
我望了望柜台上的绳子、扳手、刀具、钢棍……这像是装修房子用的吗。
七月盯着电视机的眼神简直想要杀人,我突然意识到隔壁传来一股骇人的杀气,心下一惊。迟钝的老板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道:“哟,这位客人,您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哇,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医院”这个词现在七月的脑子里简直是一等禁语,一提到就有可能会暴怒,暴走,以及爆发。
当他浑身扩散的杀气终于把五金店老板吓到魂飞魄散的时候,我立刻眼疾手快地把七月头上的那顶帽子压低,讪笑道:“啊哈哈哈,老板,一共多少钱?嗯……这里有些金币,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说完,我便拉着七月速速地撤离了。
七月很少像这样不说话,语气说很少,不如说他以前一直是个话唠。
他闷闷不乐地跟我并排走在大街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头上的帽子垂得很低。见他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本想安慰什么,但安慰的话到了嘴边,我却不禁想起了星樊的脸。
说真的,我也很担心他。
隔壁传来了教堂的钟声,当当当的作响。抬头望着远处夕阳下沉的海平面,发现天空都染满了悲壮的血色。
我和七月停在一座斜拉桥上。他默默地转头望着教堂的方向,神情有些不平静。
海鸥好像还在遥远的海域飞向,黄昏的钟声里传来“呀呀”的鸟叫声。遥远的海浪声中,我听到身边的七月用一种克制在吼腔的声音艰难地说道:“哥哥为什么要这样?”
“嗯?”我转过头看他微微发红的眼睛。
“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去死?”
一个闷闷的响声撞击在我的心脏上,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支撑了这么久,我也终于快要受不了了。忍着那股情绪转过身,我举起拳头朝七月挥去。
拳头不轻不重地落在七月的脸颊,我踮着脚对他说:“你这个笨蛋!星樊才不会这么容易死!他从来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七月的眼睛里闪过微微的震惊,然后伸手自然地握住了我向他挥去的拳头。
温度相触,我的手顿时脱了力。耳边只听到七月平缓的声音,然后他另一只手的拇指就按在了我的眼角,对我说:“笑,你哭了……”
他的拇指承载着我涌出的泪,湿润湿润的。我伸手推开他冰冷的手,低声道:“切,你没哭吗?”
教堂的钟声停了下来,余音绕梁,他含笑的眼眶里沁出了细小的水渍。
我第一次觉得,那家伙大概是个有着强烈恋兄情节的笨蛋。危机关头的暮隐家人,无论是平时再怎么冰山的星樊,还是好像没心没肺的七月,他们所拥有的那种强烈情绪和牵绊,是任何外人都不能理解的。
路人纷纷对我们投来诡异的目光,好像看着两个小丑一般。
良久,我听到七月对我说:“哥哥会没事的,你放心。”
“我相信你。”
“我会守护你和哥哥的,也会守护这个家。”
“……”
多么大言不惭的话,但七月的表情却和当时的星樊惊人的相似。不愧是兄弟。
劫狱的计划在我和七月的秘密部署中很快就出炉了。
我们决定傍晚就动手。
具体的计划就是四个字: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的意思就是,我们根本没有计划。因为以我们两个人的智商要想出什么计划实在太难了,对着诺因老爷不知哪里搞来的监狱地图研究了大半天,我们毅然决定忽略掉那张地图,到时候看到敌人就放血,找到目标就带走。
诺因老爷说:“你们这样大大咧咧地去劫狱,能劫成功就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我和七月满嘴哼哼,鄙视诺因老爷的浅显。
傍晚的时候有好消息传来。
比如昏迷了一天的维希终于恢复了神志,出于担心,诺因老爷并没有把星樊被捕的消息告诉他,只是在确认了维希没有大碍后,赶在护士来查房之前带着他溜之大吉了。
然后七月的手机里传送来了诺因老爷的短信。大意说的是:儿子、儿媳妇,大儿子的生死就拜托你们了,我和小儿子在老家等你们回来。
我和七月看完短信,一起把手机扔在地上,踩烂。
但是傍晚的时候也有坏消息传来。
比如在随处可见的橱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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