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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清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谢荨一起回府了。
仲尚这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在国公府门口站了很久,最后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飞奔离去。心里有一股浊气发泄不出来,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在街上逛了一圈,停在一家酒楼门口。
☆、说亲
谢荨不敢去堂屋,她知道那里有很多,今天阿姐和姐夫都来了,阿娘阿爹和祖父祖母都在那里。而且阿娘不能见到这些带毛的小动物,她心思一转,只好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让丫鬟用毯子褥子临时给阿短做了一个窝,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里面。
雨清请的大夫还不来,她抹抹眼泪,一边看着阿短一边小声抽泣。
“你别死……你要是不死,等你病好了我就把你放走。”她用商量的口气跟兔子说话,小小的人儿蹲在地上,轻轻地拨弄它的耳朵。
可是阿短一动不动,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多时大夫总算来了,可是大夫只给人看病,对付畜生实在不在行。坐看右看一番,在谢荨紧张的眼神下慢吞吞地道:“七姑娘前几天喂它吃了什么?”
谢荨眨巴眨巴眼:“……不知道。”
阿短一直是仲尚喂养的,她经常过去看看,偶尔喂它吃一些青菜叶子,至于仲尚都喂它吃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大夫若有所思:“若是没诊错,它大抵是前几天吃得太多,导致食物沉淀,在胃中不能消化,所以才会食欲不振。”
说着摸了摸阿短的肚子,果然有一块地方鼓鼓的。
大夫如释重负,到一旁提笔写药方:“我开几种药草,姑娘让下人捣碎成汁倒在它的水里,让它一起喝下,看看是否见效。”
谢荨点头不迭,等大夫写好药方,让雨清付诊金多谢大夫。
下人拿药回来,捣碎成汁后谢荨亲自看着阿短喝水,阿短实在太虚弱了,连喝水的样子都蔫耷耷的。谢荨看着它,忽然想起刚才在家门口仲尚欺负她的光景,她鼓起腮帮子枕着双臂,“仲尚哥哥坏蛋……”
话音刚落,便听后面一声脆响:“阿荨,你何时回来的?”
她慌忙转头,谢蓁一身水蓝提杜若纹衫裙,头上斜插一支云形嵌宝金簪子,似一抹清泉,毫无预兆地撞进她的视线。“阿姐。”叫完这一声忽然有点心虚,往旁边挪了挪,企图遮住身后的兔子。
可惜还是被谢蓁看到了,她往她这边走来,“你后面藏了什么?”
谢荨拨浪鼓似的摇头,“什么也没有!”
胡说,明明满脸都写着“我就是藏东西了你不要过来”。
要说谢蓁是谎话精,那谢荨就是最不会撒谎的,一撒谎就着急脸红,太容易分辨了。所以谢蓁只是哦一声,趁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绕到她身后,盯着在花团锦簇薄毯里懒洋洋地趴着的兔子,一脸诧异:“哪来的兔子?”
这下肯定瞒不过去了……
她心虚,低头左看右看:“嗯……仲柔姐姐送给我的。”
谢蓁明显不相信,仲柔像是会养兔子的人么?这里面肯定还有内情。于是她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就往外走:“你不说实话,我就去告诉阿娘!”
谢荨赶忙拉住她的袖子,又急又可怜地请求:“阿姐别去,求求你别告诉阿娘……我说,我说。”
于是她就把明秋湖放风筝那天救了一只兔子,然后交给仲尚抚养的事跟谢蓁一五一十地交代完毕。谢蓁听罢沉默了片刻,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跟仲尚经常见面么?”
谢荨点点头,回答得很诚恳:“我想去看阿短的时候,都和仲柔姐姐一起去他的院子里。”
说完见谢蓁脸色不好,忐忑地问:“阿姐?”
谢蓁把屋里的丫鬟都支开,坐在对面的五开光绣墩上语重心长道:“阿荨,你不要跟仲少爷走得太近了。”
虽然谢荨才跟仲尚生过气,但那是她的原因,如今听到谢蓁这么说,还是有些纳闷:“为什么?”
谢蓁沉吟了下,“……你如今也十四了,马上就要说亲,不能总跟别的男子来往,对你的名声不好。”
其实她想说仲尚此人风评不好,少接触为妙,但是担心说得太直白阿荨会难堪,所以才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仲尚以前的风流名声还在,虽说参军以后收敛许多,但谁知道他私下又是如何?把谢荨交给他,谢蓁实在太不放心了。她妹妹就跟院子里的白茉莉一样,干净洁白,像仲尚那种城府颇深又玩世不恭的浊世公子,实在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