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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商角徵羽,全都和那声声不断的小调无关,很显然,那压根是首没有固定节奏的词,哼它的人几乎每一次都能赋予它全新的生命。放眼整个别院,能如此有创新精神的,当属十三小姐。
“小姐早啊。”
随着那歌声慢慢靠近饭厅,门外奔走的丫鬟停下脚步,暗抽着嘴角问安。
“漂亮的姑娘我……哦哦,早啊。”姚荡放慢脚步,和颜悦色地做出回应,瞥见一干丫鬟抱着满怀的东西匆匆而过,她好奇地蹙起眉心,“怎么了?要搬回家了吗?”
“不是,昨晚别院有贼,我们钦点下有没有少东西。”
“贼?!”丫鬟的回答让姚荡吃惊地大叫,四哥府上竟然也会遭贼?
“小姐别紧张。四爷说了,贼是来偷人的,只是难保临走时会不会顺手牵羊。所以,谨慎起见,我们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偷……偷、偷人……”这贼她熟啊。
她呆立在饭厅外,看着丫鬟挤出阵阵干笑,试图想替“贼”申辩的话卡在喉咙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他们是多么的光明正大啊!无非就是她病了,兔相公送来个爱的抱抱,抱完连声再见都没说,他就急着走了,这是纯爱啊纯爱!
——偷人?四哥!那么损的词儿你是怎么想到的!
在恍惚中游走的姚荡,就这么不加掩饰地把内心独白吼了出来。她依旧发呆,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直到腰间一紧,微暖的怀熨贴上她的背,一句戏谑话语在她耳中响起。
“秋千妹,这词很损吗?”
秋千妹,这独一无二的称呼,四哥说过那是属于他的专利,由来很简单,“荡妹”太难听,“十三”太通俗,于是“摇荡”让他联想到了秋千。她反射性地揪起心,企图用傻笑来粉饰一切,“不损不损。妙!对对对,是妙,多妙的词儿。”
“哦?”姚寅挑起眉端,故意拉得很长,透着意味深长的调调,“在我眼皮底下偷人,是挺妙。”
一旁众丫鬟们格外默契地偷睨着姚四爷的那只手儿。在别院内部传了好些年的谣言,近来愈发有可信度了——四爷有恋妹情节!好吧,哥哥宠妹妹那是常理,就算妹妹不止一个,四爷爱搞专宠,谁也奈何不了。可是,勾肩搭背能理解,搂腰贴背要怎么往寻常关系上理解啊?
“都下去。”这头还没欣赏够,四爷就脸色一沉抛出了命令。
没人敢违,可卑躬屈膝的退场,并不能遮掩掉那一双双探究暧昧的眼眸。
只可惜,独自纠结的姚荡什么都没在意到,把语言组织了半晌,确认无误后,她才开口,“那个,四哥啊,其实吧我们做主子的也不能太主观。人家也不一定就是偷……偷人啊,兴许是两情相悦,也就抽空见个面随便聊聊……”
两情相悦?她不知道对于他而言,这词比“偷人”更损吗?他转眸,看向她的目光褪去了一贯的纵容,默然收回搁在她腰间的手,他兀自理了理窄袖口,收回视线,抬步跨进饭厅。
姚荡迅速跟上,单是从那道背影里她便觉得四哥生气了,可他在气什么?
“今儿不用去学府?”他忽然地又停了下来。
怀揣着满心莫名,姚荡下意识地摇头,“休息呐。”
“嗯。”淡淡一声浅应后,他伸手,招来静立在一旁的总管,“去钦云府,接八皇子来吃顿饭。”
闻言,总管只是安静地领命退下。倒是姚荡,激动地紧攥住他的衣裳,“你愿意见兔相公了?”
他垂眸,细细打量着她那一脸兴奋至极的神情。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就像个嗜好古怪的长辈,没事就爱套着层门当户对的借口棒打鸳鸯。这错觉很不好,谁允许她和别人凑对扮鸳鸯的?
“不对。”见他没反应,神色还隐约透着不悦,姚荡警惕地扭转了想法,“你该不会是想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吧?”
“怎么会?你四哥是这种以多欺少的人吗?”他转身,微笑,反问。
只是……她可以说是吗?
“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请人家吃顿饭答谢,不是吗?”他显然没有要在意她的回答。
“可是,你昨天还把他拒之门外,会不会转变得太快了点。”虽然四哥说得很冠冕堂皇,可姚荡还是觉得狐疑。
“我喜欢。”
又是这句话!他喜欢,他喜欢,所以任何事都得看他心情。兴许今儿天气好,那个来偷人的贼没有顺手牵羊偷走其他的东西,于是她家四哥心情好了,突然心血来潮来答谢兔相公了。这种蹩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