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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呢,那次你还泼我水呢,我有阴影。”
靠贴在他的怀中,我闻着熟悉的檀香,低低喃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就是泼过人家。”
“那下次,你泼回。”
“呵呵……哎呀……”
“是不是伤口痛了,让你别这么大笑了,你老是不听。”
“不痛……”
“不行,要看下才好。”
“这里是宛沁亭……”
“那我抱你回去。”
他爱抱着我,说是怕我被轿子颠到,其实他是怕我跑了。
一个多月前,他下的旨让我万般的解释只能隐于自己口中,无法向他道明。躺在他御榻上的我,唯一期盼的是他的到来。我想解释,我想告诉他,一切的一切,然而,雨刚下,兆公公带来的圣旨让我的祈盼,我的期冀化作了一个泡影。欺君——是的,我真的欺君了。死,他真的要我死么?望着那个匕首,我痛苦万分,望着那个匕首,我绝望至极。当冰冷直入腹中的时候,我看到了宫人们的无情而走,当冰冷直入我腹中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一个雷响,我怕雷声,可是腹间冰冷的痛,手中温热的血,让我失去了那个怕。唯一的怕,便是我再也见不到他,我想着,我念着,我等着,我坚持着……
他终于到了我的身畔,他很疯狂,也很心碎,我告诉了他,求他原谅,他不原谅我,因为他要我活着。我很开心,我知道他从未要我死,而我却已无力,他的声渐渐离我远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躺在一片兰花而铺的花瓣中。一个银白衣衫的男人抱起了我,我望着他,他依旧是那般柔情似水,温润如玉,他朝我淡淡一笑,唇边的笑靥如着过去一般醉人。
“长恭……”我轻唤着他的名。
他只是笑,笑着将怀中的我送到了一个黑色衣袍的男人怀中。
他说:“我从未拥有过她,而她自始至终都属于你。”
银白身影如着一道满月银光飞逝在我的面前,留下一句淡若清风的话语:“兰儿,好好活着……”
“兰儿!——好好活着——”我的耳畔,再次响起的已是宇文邕的声。
“兰儿……”我的耳中一直都是这个呼唤,而那个呼唤却从未改变,我听着呼唤,我感受着慢慢热起的身,终于,我再次活着,活着见到了他……
醒后的我,他向我急切地解释着自己荒唐的决定。我知道,他从未想过伤害我。而那个兆公公,在颁了假圣旨后,便自缢而亡。究竟谁要我死,成了一个无解的迷?
这就是天意,也许,是天意让我经历这人世间最痛苦的生离死别,才知道我对他的爱,是那般至深。
独孤伽罗,女儿忧
八月末的时候,天提早凉了。每日,我都睡在他的御床上,而他则睡在离我不远的榻上,因为腹上的伤口太深,至今连直起身子都十分困难。
“若兰,再过段日子就会好了,只是可能会有疤了。”
“翎,谢谢你。”
我谢他救了我,我谢他为了我与宇文邕的爱,付出太多太多。
“呵……我还要谢你让我有医可行,有俸可拿。
“你姐姐,她还好么?”宛馨小筑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我一直牵挂在心,我比她要幸运的多,因为我可以和宇文邕再在一起,而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却永远离她而去。
“她还好,只是……”独孤翎的花眸中忽而浮上了一层忧。
“怎么啦?”
“只是伽罗姐姐最近心事颇多,身体不太好。”
“伽罗姐姐?你是说独孤伽罗么?”她是普六茹坚的妻子,虽然对着独孤姓氏与着普六茹姓氏的夫妻二人,我心里总有着莫名的疑问与不安,但是我去从未问过独孤翎。
“是。”
他淡淡答道。
“她怎么了?”
“儿女之事,愁的总是父母。太子还是鲁国公的时候,临幸过一个叫朱满月的女子,那女子是管浣衣事务的……”
“什么?!宇文赟他才多大?!他,他怎么可以……”
我错愕的表情映在独孤翎的花眸中,而他惊奇的表情亦落入了我的眸潭中。
“其实,其实我们鲜卑人都很早成家,很早就知男女之事,这……”他的脸颊微浮一层红色云霞。
我抿唇不应,其实宇文邕又何尝不是?他亦很早就有了宇文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