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īng细,如知傅宾豪之子走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自己一人,带着两个不满三岁的幼童,恐怕仍是难寻脱身之策。傅忠身为庄中老仆,正逢大祸之时,早已是打定了以死护主的念头。然而此刻,肩上却是如此沉甸甸的担子,叫他心中,又平添了那许多顾虑。
如此想着,傅忠咬了咬牙,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又向后院走去。似乎过了很久,他手里才拎着一包衣物,步履蹒跚的回到自己房中。傅忠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缓缓地跪在床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正在熟睡中的孙儿,浑浊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光华。
小家伙睡的很甜,胖嘟嘟红扑扑的脸蛋儿,长长地睫毛,嘴角边似乎还挂着一丝口水。
“乖孙儿,自从你太爷爷那一辈,咱们家就在这傅家庄中。傅家主人为人和善,向来待下人如同自家人一般……”傅忠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有点语无伦次:“你可知你的爹爹,他虽是傅家庄一个庄仆,但也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好汉……那rì红阳关前,敌情突变,庄主傅大侠不慎遭敌兵围困,你爹随庄主拼死突围。危急时刻,以身护主,身中刀伤无数,仍自挥刀奋战。后虽被斩断一臂,但为掩护庄主登上城墙,又毅然回身杀入敌阵,最后竟被敌兵乱刃分尸。”
那时,听到庄中之人向自己谈起儿子死时的惨状,傅忠曾几度晕厥过去。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又有几人能够承受。
“你爹,是个大英雄!孙儿,你虽年幼,也应该做个小英雄才是……嗬嗬……”傅忠说着,虽是强压住喉咙里的哽咽声,但眼泪却又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你爹与你娘,感情甚好,却新婚燕尔便即分离。可怜你娘,生下你后不久,竟得噩耗。等你爹遗体送回庄中,只得残骸,不能全尸。你娘悲痛之下,三rì里水米难进,气绝身亡。你娘,虽不是男子,但也是重情重义的好妻子,好儿媳。”
可爱的小家伙微微皱了皱眉,竟发出了低低的鼾声。似乎什么东西让他有些发痒,伸出小手,又在自己的小脸上轻轻抓了抓。
“你记得……从现在起……你就是小公子傅远。”傅忠断断续续着又说几句,牙关紧咬,嘴角边一丝血迹流下。他一手用力捂着嘴,竭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不舍。半晌,又接着说道:“明rì,穿上这些衣物,傅家庄如临惨祸,你就是舍身为主的小英雄,好汉子!如明rì后一切如常,爷爷答应你,咱们祖孙俩就此离开傅家庄。寻一僻静之处,爷爷定把你好好抚养chéng ;rén。只是现在,我一家都舍生取义……不要怪爷爷心狠……”
终于说完,傅忠一下子瘫倒在地。独子早亡,此刻却又狠下心来与乖孙儿就此诀别,傅忠的心里,是把抓柔肠一般的痛楚,又是忠义为先的决然。
次rì,卯时已过,天地间竟是一片yīn霾,不见晨光。整个傅家庄人人如临大敌,刀剑各不离身。各派高手已至庄前,傅宾豪亲自出庄相迎,自有一番告罪之辞。只见傅宾豪今rì,虽知大战在即,但仍衣袂飘飞,步伐矫健。长发如漆,束于脑后,举手投足之间却不见一丝慌乱。众人看去,心下暗自敬佩不已。
“诸位为敝庄之事,远途跋涉,傅某深感盛情。”傅宾豪口中说着,一揖到地:“傅某代庄中上下先行谢过,请诸位入庄,谨奉清茶,聊表心意。”
广明子拂尘一摆,快步向前,双手扶起傅宾豪:“傅大侠何苦如此,我等同为武林一脉,知府上之事,前来援手乃是分内之事……”
话未说完,却见一名庄仆急匆匆赶到,向着傅宾豪低低耳语几句,然后略一躬身,双手将一纸书信递到傅宾豪面前。傅宾豪诧异之间,展开那信,却是血书一封,字字触目惊心。
“庄主,老奴已带公子离庄避祸。孙儿傅兴留于庄中,可代公子!”
寥寥数语,却重逾千钧。
“没想到,忠叔竟然yù效那程婴故事。”傅宾豪长叹一声,将血书递到广明子手中:“忠叔已带犬子离庄,却将他膝下的爱孙留在庄中,所虑者,无非是朝廷jiān贼斩草除根……唉……”
广明子看过血书,亦是神sè凝重,又将此书示于身旁众位掌门。众人一见,均是连连点头。交口称赞之中,又难掩叹息之意。女侠萧佩眉头紧锁:“傅大侠家中竟有义仆如此,足可见天不负忠义之人,今rì之事或有转机也未可知。即便难免一战,我等亦无所惧,愿于傅大侠并肩进退。”
一席话,又引来众人一片附和之声。
“将傅忠老叔的孙儿傅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