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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和错乱,就算我愿意说她也未必搞得清楚其中的关系。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怎么能够让她知道我曾经早恋!
有一次许至君送我回家,大老远就被我妈看到了,回家后她严刑拷问我是不是真的被煤老板包了做情妇,我那一刻死的心都有了。
我断定她没有看清楚许至君的样子和车牌,所以坚持欺骗她“是谭思瑶的爸爸顺路送我回来的”,要是被谭思瑶知道自己的前男友变成了“爸爸“,我觉得她真的会两刀砍了我。
我关上房门的时候,我妈很严肃的问我:“你跟康婕到底是怎么了?”
我瞪了她一眼:“都说了没什么,长大了嘛,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天天腻在一起了呀。”
只有我自己知道,用这样的借口搪塞我跟她之间那段友谊,是多么的苍白。
其实很多时候,我总是想起她,我很清楚,我未来的人生中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人在十五岁的时候遇到的人,一定比在在二十岁遇到的人要单纯。
人在十五岁的时候建立的关系,一定比在二十岁的时候建立的关系要简单。
而这个人,她很快就回到我的生命当中来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暌违多日的她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手机上,那条信息很短:落薰,借我点钱,我怀孕了。
我一直记得,康婕十六岁生日时许的愿望就是早日结婚,生个可爱的baby,她许这个愿望的时候脸上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虔诚。
当时我就鄙视她胸无大志,我说我日后是要成大器的,绝对不会那么早进入婚姻生活,在柴米油盐之中蹉跎大好青春。
她不理我,眼睛里写满期待:“我就想做妈妈啊,生个女儿叫好靓,以后别人看到我就会说‘看,好靓的妈妈’!”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一层很神圣的光芒,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母性的光辉。
然而很多次我们在路上走着走着,只要看到抱着小孩的人,她就会停下来去逗逗小孩,完全不管我脸上藏都藏不住的不耐烦。
我总觉得小孩子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东西,可是她却觉得新生命是上帝赐给人类最好的礼物。
我必须要承认,就算她曾经游离在我的生命之外,然而我们共同谱写的这些过去却从来没有被时光的洪水刷得褪色过。
我相信,她跟我是一样珍惜。
是因为珍惜,所以我才会打电话过去骂她:“你这个蠢货,不知道有个东西叫避孕套吗,不知道还有个东西叫紧急避孕药吗?”
她在电话那头悄无声息,我骂完那句话之后终于问:“是谁的?”
她呵呵地笑,你又不认识。
过了很久,我终于说:“我陪你去。”
我站在取款机前,摁下密码,看着出钞口吐出一张一张粉红色的钞票,只有几张而已,我估计是少了。
我不是小气的人,我的价值观从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并不是吝啬这些钱。
我难受的原因是这些钱最后的去向,如果它们用来买衣服,请人吃饭,或者泡吧,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都不是,它们是用来给康婕,打胎。
一想到这两个字,我的心脏就好像被一支鼓锤重重的锤击了一下。
我去看李珊珊的时候,我也难过,也会心疼,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那是对好朋友,而康婕是……她是我的亲人。
我约康婕在市中心医院门口碰面,站在对方面前的那一刻,我们谁都说不出话来。
这种生疏地感觉让我想起一句很不恰当的诗:别时君未婚,儿女忽成群。
如果真的“儿女忽成群”,可能我还笑得出来,然而此刻,我是要陪她去做一件对于任何女孩子来说都难以承受的事情。
我们坐在医院长廊的塑料椅子上,周围走来走去的人都会好奇地打量我们一眼,有好几次,我被那些探究地目光看得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了,可是看到旁边紧闭双眼的康婕,我知道,我不能那么不讲义气。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让她看上去不至于如此害怕。
可是我没有,这异样地相处让我丧失了主动言和的勇气。
“落薰……”,她忽然叫我。
我紧张地问:“怎么?”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忽然笑了,那个笑容像风中疾速凋谢的花朵:“落薰,其实在你很喜欢他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