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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渔连忙从怀里掏出槐枫签的那张订婚契:“不,我不是那……这有文书,您看。”
曹锦节过来,果然是槐枫的字迹,心下一惊;对着日光看看,不似伪造的,态度便软了几分。
可依旧难免狐疑:一向没听槐枫说过,怎么就忽然从地底钻出个未婚妻来了呢?——若是个温柔婉约,或是周全大方,乃至于嚣张泼辣的都罢了,只是眼前这个,可真是……要说小家碧玉,她没那份娇柔;要说大家闺秀,她没那份韵味;要说张扬跋扈,她又没那个底气;正是个色厉内荏,看人下菜,却又见人说不齐活人话,见鬼讲不周到鬼话,几头不靠岸的主。
“曹师兄,等你拿主意呢。”
旁边的小师弟见他愣神,凑在他耳边提了一句。
曹锦心想,都说恋爱的人没智商,又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槐枫就好这一口呢?——再说槐枫平日里那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脾气,若有未婚妻,还真就未必张扬……
蹙了蹙眉,到底怕误事,又着实不能不给槐枫面子,便道了声“先前得罪了”,带着紫渔往槐枫房间去了。
紫渔这一路走来,见路上的人都是佩剑的,又看到“首席榜”上密密麻麻地贴了人像,才知道能进这松派总舵的,便都不是一般人了,气焰顿是矮下去四五截,连道都不会好好走了,生生变成内八字小碎步。
曹锦看着好笑,也不说她,只冷眼瞧着,看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一路上除了招来师兄弟们的好奇,倒并没什么,可谁想才把房门口指给她,事儿就来了。
她没敲门就推了进去,刚探头就破口大骂:“骚货!你在我相公房里做什么?!”
曹锦吃惊——不会吧虽说这山上的确有些师兄师妹偶有私相授受可总也不至于大白天的就……
忙跟了进去:哪还有别人。连槐枫也不在房里。只有楚云一个,对着镜子,正在梳头。
暗自奇怪,又看了楚云两眼才明白过来:楚云的手纤长白皙,幼滑细嫩,骨肉匀停,若不看手掌里被剑柄蹭出的茧子,没人能猜到那竟是一双男人的手;加上他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飞瀑流湍似地直铺到腰际,那腰线又极纤细曼妙——若不是曹锦看得熟了,一晃神,说不准也能认错。
曹锦暗自憋笑得内伤,心想楚师兄啊楚师兄,你果然是移动的人型兵器。拿剑站在场上好似阿修罗再世也便罢了,随便往那里一坐,也能影响人夫妻感情……
正想着发现不好:紫渔问了吼了四五句,始终不见楚云回答,恼羞成怒,扑将上去准备扯楚云头发了!
曹锦忙挡到她身前:“住手!那个……姑娘,这位不是别人,是槐枫的搭档楚云楚师兄。”
“师兄?……你诓我的吧?他……”
“小锦子,今儿个你当班?这么随便就放了个外人进来,不怕掌门回头罚你浸血池?”楚云终于开腔了,话是问曹锦的。苏杭口音软绵绵的,可到底听得出是个男人的声音。
紫渔略退一步,不说话了。
“嘿嘿,”曹锦挠头,“别人我也不敢放进来的,只是……”
“在松派里,还有‘只是’这两个字?”
“楚师兄你听我说,若是别个,我可当真不敢放,可这位是符师兄的未婚妻啊!”曹锦慌忙解释。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紫渔的胸口微妙地向前挺了一挺。
楚云拿着箅子的右手一抖,“咔”地声轻响,一根箅齿断在了发间。
“哦,是这样啊,”略顿了一顿,楚云点头,伸手摘掉那截断箅,把发丝绾好,方转过身来对着她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吗?”
那是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笑容,犹如满树樱花骤然飞散的那一瞬间,漫天遍地落英缤纷,绚烂而决绝,耀迷了人的眼。
纵然见熟了楚云的曹锦,那霎那也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攥紧了似地疼了一下,继而扑嗵扑嗵跳得飞快;更别说从没见过楚云正脸的紫渔——她张口结舌,呆呆地对着楚云的脸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其……其实也没什么事……”
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坳不直了。
“那是他的床,你坐着等他吧。”
楚云环顾室内一圈:沙发是自己买的,椅子是自己买的,连地上的脚垫也是自己买的,实在找不到什么地方能给她坐,最后只得指了指槐枫的床。
“哎!”
紫渔应了一声,很高兴,心想这位师兄真上道,知道我是未婚妻,不叫我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