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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李嗣源继位称帝后,李从珂和朝臣安重诲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安重诲几次要制裁他,加害他,幸好父亲明智,极力保护,这才幸免。等安重诲被李嗣源赐死后,李从珂才放心出来,先任左卫大将军,后又进位太尉,到凤翔任节度使,其后封为潞王。
李嗣源死后,闵帝李从厚继位,他本人优柔寡断,重用朱弘昭和冯斌二人掌握朝廷大权。这两个人一无威望,二无才干,只知道排挤异己,众人敢怒不敢言。朱、冯二人将李从珂视为最大的威胁,想尽办法要除掉他。李从珂也对他们有了戒备,经常称病,不去朝廷。而闵帝也怕李从珂威胁自己的皇位,采取措施抑制李从珂。先是将李从珂在京的儿子李重吉贬出京城,到边远的亳州(今安徽亳县)任团练使,又将李从珂一个当尼姑的女儿李惠明召入宫中做了人质。然后听从了朱、冯的计谋,让洋王李从璋做凤翔节度使,取代李从珂,让李从珂到河东任节度使。
当天夜里,被逼无奈的李从珂让人起草了檄文散发到各地,以清君侧除奸臣为名,请求各节度使共同出兵攻打首都洛阳,杀掉朱弘昭等人。李从厚命王思同领兵来讨伐,王思同集结各路兵马围攻凤翔城。凤翔城本来就不是什么重镇,城墙很低,外面的护城河也很窄,水也浅,无法固守。在朝廷重兵的大力攻击下,东西关的小城先后失守,李从珂的部属伤亡很大,再打下去,城池难保,李从珂站在城头上,焦急万分,恨自己没有早点防备,以致今天要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望着城下的攻城将士们,李从珂猛然间眼前一亮,原来城下的将领竟有许多是他以前的部下。李从珂三下五除二,就将上身的衣服脱掉,露出身上的一个个伤疤,然后站到了城墙上放声大哭。在生死关头,李从珂哭得声泪俱下,哽咽着说:“我不到二十岁就跟随先帝出征,四处奔走,出生入死,毫无怨言,创伤遍身都是,你们大家和我一同跟随先帝四处征战的也很多,也为国家社稷的复兴立下了功劳。而现在朝廷却由奸臣当政,对我妄加猜测陷害,你们大家都知道我,了解我,我以前对你们如何,你们心里也清楚,为什么还要被奸臣利用,替他们杀自己的朋友呢?朝廷听信谗言,说我谋反,要致我于死地,你们又怎么忍心骨肉相残,不肯救一救我呢?我有什么罪啊?今天竟落到这个地步。”
城下的将士被他感动了,有的也伤心得落下泪来。将领中有个羽林指挥使杨思权曾在李从珂的手下任职,交情也很好,他对大家大声说:“大相公乃我主也!”众将士也齐声应和。杨思权又拿出一张纸对李从珂说:“希望大王在攻克京城后最好任命我为节度使,不要给防御使或团练使。”李从珂立即在纸上写下让他做节度使的字样,杨思权于是领兵从西门进入城中,听候李从珂调遣。听到西门归附的消息,指挥攻打东门的都指挥使尹晖也率军从东门而入,归附李从珂。归附的将士接连不断,外面攻城的其他部队都被击退了。为答谢众将士救难之恩,李从珂又在城中征集财物赏赐他们。
李从珂哭计成功,马上领兵杀出凤翔城,王思同的兵马不堪一击,被李从珂打败。李从厚听说李从珂将要杀到,匆匆逃离京城,想去魏州,但大臣们谁也不肯同行,只有五十名侍卫跟随左右。半路上遇到了姐夫石敬瑭,石敬瑭不愿意救这个大势已去的小舅子,李从厚的一个亲随由于不满石敬瑭的势利行为,抽刀要杀石敬瑭,结果被石敬瑭的侍卫杀死,石敬瑭索性将李从厚的侍卫全部杀死,对李从厚还算手下留情,将他幽禁起来,后来李从珂称帝了,才杀掉他。
不要脸莫过石敬瑭
李从珂即位后,重用刘延朗,而这个人却只知专权受贿,其他的左右重臣也是一些平庸之辈,最出名的是中书侍郎平章事马裔孙,虽然无能却喜欢独断,只知署名不懂其他,加上又极少会见宾客,所以得了个外号叫“三不开”,即口不开、印不开、门不开。武将们也想和李从珂一样通过兵变弄个皇帝当当,没人愿为他卖命。
对李从珂来说,最大的威胁是姐夫石敬瑭。李从珂曾召集大臣商议对付石敬瑭的计策,有人建议送还契丹被俘的将士,然后与之和亲,再每年给他们十万缗钱,就有可能将契丹拉过来,避免契丹和石敬瑭结盟,因为石敬瑭和契丹也曾交战,所以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李从珂觉得有道理,想派人去契丹谈判,但是翰林直学士薛文遇反对,认为契丹贪心不讲信用,昔日和李克用结盟后又背叛就是先例。李从珂犹豫之后没有再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