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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能自己,有泪不能淌,自个儿是天下最最可怜之人,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正无比难受着,背脊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又把他所有愁绪疼没了。
他抬头,一双尚有些稚气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鞭打他的狱卒。
“呸,瞪什么瞪!”凶神恶煞的狱卒说着朝着少年伤痕累累的背脊又是狠狠一鞭,直疼得少年眼圈泛红,牙关紧咬。他一时怒起,也不管自己双手被缚,抬起脖子就要用自己胸膛去撞击狱卒。
狱卒一时不防,被撞得连连往后退去,他的同伴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揪住少年垂在后脑勺的头发,让他的脸不得不往后仰去看人。
少年被压制住,一时气泄,这才后悔自己不应该冲动行事。他一头长发被紧紧抓在壮汉手里,痛得他龇牙咧嘴,但要他就此好言哀求他断然是做不到的。眼看对方另一只手握着鞭子高高扬起就要落在自己脸上,少年黑色眼瞳里只有那条鞭影,竟不敢再看,只能紧闭双眼等待鞭子落下。
“等等!”突然,一串急速的马蹄声从雨里传来。打乱了渡口众人的思绪。大家齐齐朝着官道上望去,只见一群王室搜罗铁骑旋风般疾驰而来。领先的侍卫拉紧绳拴,清朗地“吁”了一声,从马背上利落地跳下,然后三步两步走到负责押解囚犯的长官面前。“今日押送的囚犯里可是有京市工匠鲁家?”
他气势凌然,眉眼刚硬,腰间又配着锋利兵器。那长官连忙点头,“是的。不知大人急急赶来是有什么要事?”
那搜罗侍卫头领朗声说道,“鲁家族中之人可是都押解到这里?”
长官被他气势骇住,慌忙转头高声唤来自己手下负责点数的狱卒,“我问你,京市工匠鲁家族中被抓的一十八人,可都在队伍行列里?”
那狱卒圆溜溜的眼睛瞅瞅站在马边的搜罗铁骑,又瞧瞧自己的长官,毕恭毕敬地答道,“鲁家的人都已押解出狱,准备流放到西边荒地。按理都应该在这里了。”
侍卫头领瞪眼看向他,“什么叫按理?那现实中呢?”
狱卒哆嗦了一下,然后回道,“鲁家侍女仆人不算,以及底下的农户庶民也不算,确是只有一十八人。只是实际抓住的只有十七人,还有一人,是鲁师之女,早在年前就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再有那些绣女,鲁家没有录入在案,人数不清,如果消息早就被走漏,逃脱的也是有可能的。”
他一口气说完,那侍卫头领听得云里雾里,大手一挥,“这些不管,鲁家小姐除了那位离家出走的,难道就没有了?”
“理应是没有了”狱卒偷眼看他,胆战心惊地说道,果不其然,那侍卫又是瞪眼,冲着他厉声说道,“我不要什么理应,我就要确实的回答。你如实回答即可,何必如此唧唧歪歪,什么理应,什么应该!”
连带着,长官也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大人问你话,你畏畏缩缩的,成何体统,还不快回答。”
狱卒只有哭丧着脸,说道,“坊间说鲁师年轻之时风流留情,在外面抱来一个女娃,生母不详,便养在府里不外宣传。我们也不知真假,那日官爷们送来鲁家罪犯,也确实没有小姐模样的女子。这,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大人要问清楚,最好还是去问鲁师本人比较好。”
狱卒长官也心生疑惑,这些问题早在狱中便可以用刑逼问清楚,何必在出发之前急急赶来询问?他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去看这群搜罗铁骑,见他们一个个面露焦急之色,这才恍然敢情是他们做错事漏抓了人。以往他受这些目中无人的侍卫欺侮,忍了很多气在心中,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扬眉吐气,当下用力咳嗽了一声,“各位大人,我们可是有要务在身,这些流放罪犯不按时上船出发误了日期,我们可担当不起,各位爷要是还有其他事情,待会再说吧。”
侍卫头领头皮一麻,偏偏有怒不能言,只能再次向他们确认,“这队伍里当真没有鲁家小姐?”
“没有就是没有,我们怎敢隐瞒大人。”长官的语气已经颇有些不耐。
这厢正在询问,鲁师见队伍停下,心生疑惑,却再想不到谈论的是自己家中的事情。他看到少年揉着头发走过来,不禁莞尔一笑。少年趁着队伍混乱,溜到鲁师身边,朝地上吐出口水,“老头,你笑什么!”他面上很不好看,眼眶还是红的。
“我笑你自不量力,竟敢跟狱卒大人们较劲,这要是结下梁子,以后可有你受的了。”鲁师面上虽然有幸灾乐祸的神情,语气却是隐含关心与劝诫,“流放旅途漫长,我们又都是受制于他们。以后你还是谨慎一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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