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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空中挥了挥,“您邀草民到府一叙,似乎、草民才是那客吧?”拜帖擦着她的脸庞,半遮着脸、只留下一双灵动而微带锐意的眼,“草民已有许诺。也只敢应承能力范围所及的事情。若人人都如蛙鼓腹。王爷恐怕也会相当头痛的吧?”
她知道自己在旁人看来跟本是自讨苦吃。也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在探询这人的极限,也晓得自己今天绝对不能松口。
周廉彻就是一只贪心、阴狠、又什么都敢下腹的响尾蛇。只要让他一找到有突破的机会,管你铜墙铁壁,他都有办法把你拆得连渣都不剩一点!
两人来来回回地几次。直到最后坐上车离去,十反翻做双倍、外加所有人得以直进直出,上从齐玥、下到赶车的马夫,全都急急地松了一口气,也不用催,只管捡着最近的路一路杀回了玥阳楼去。
齐玥摊在椅子上,整个人奄奄一息的,在丫环们的投喂下,接连狂吞了几个点心、又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壶茶。这才仰着头、勉强地喘过气来。
想到刚刚那不过一个时辰的针锋相对,她就觉得自己快把刀山油锅都给体验了一遍。毕竟、不论何时,只要面对到周廉彻、往昔的阴影,让她的心底总是特别不安。
一旁劫后余生的陈家兄弟,倒是忍不住抱头痛哭了起来。三年了!一千多个生不如死的日子。让他们两个人从原本高高在上的陈家骄子、一下子跌落凡尘,背负起嶙峋的伤,也变成了这么一付不人不鬼的样子。
藏弓被抓来给陈弦好好问了脉,确定人只是过度虚脱、只需要好好补上一阵子即无大碍,就又立刻闪身回了阳院──齐南阳的疗程已经快要收尾,现在开始,因为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用药的药。性都是极猛──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反让齐南阳直接变成瞎子,所以人是轻易不能擅离、得好好在旁盯着。
不过对于兄弟俩抱头痛哭的画面,这位平时寡言的神医弟子,还是抱持着相当不屑的态度。‘嗤’了一声,就在不知情的齐玥等人的疑惑中,高扬着脖子离去。
“难道这一世没让他入了雍王府,就是我的错了么?”齐玥不解地喃喃自语着,“又或者,他跟那家伙才是真绝配?”
“齐玥。”就在此时,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的陈家双生子,齐齐地走到了齐玥前面、拿过素娟递上的茶水,朝着齐玥一个起手,由陈弦代表说道,“此次妹妹鼎力相助,救我俩于水火之中,这等再造之恩,我们陈家人,当没齿难忘──!”
“别──!”齐玥示意着门边的魏琛别让两人真拜了,自己则急忙站起身,颇有些不自在与愧疚地说道,“当日要不是俩位哥哥想替妹妹撑点场面,否则怎么样也不可能会离开淮西……若真要说,还是妹妹该向两位哥哥陪不是才应该!”
“那也是爷爷不让咱们带银钱,只带了要给你们的礼物的缘故……”陈弦声音偏细柔,虽然人瘦得严重,但眼神依旧肖似笑着的周廉谦。这会儿,虽然往事不堪,但能与弟弟平安团圆,也让他多少走出了一点阴霾,“否则咱们也不会贪便宜混了商队,一路又不夜宿客栈、只做野营,这才在赶路途中被劫的。”
“接下来,休养之于,你们有没有什么打算?”齐玥没遇过别人是怎么度过这种情况的,只是看着陈家兄弟很快的就把情绪内化,就怕两人私底下想不开……干脆先问问他们有没有想法,若是能找事给他们忙着、说不准等到陈家人来,一切都会好说点。
“想必妹妹也是有让人在确定找着咱们后,便送信回淮西了吧?”这回问话的是陈沐,比起哥哥陈弦,他又更为外向些、眉目也更锐利些,“若尚未走远、那也就别送了,咱们歇两天后、会自行先回去拜别祖父他老人家的!”
“先回去?”齐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奇怪的用词,“你们两个接下来还想去哪里?”
照理说,只要没有把他们这次‘遇。难’的事情泄露出去,淮西陈家目前为止也就两人的父亲知晓而已;只要不说出去,日后他们要登上家主之位、也绝对不会因此有所动摇。
俩人实在没有什么契机再往外跑了……
“妹妹为了咱们,至少得替雍王办上二十余件事不是么?”陈弦眼神澄澈,语气也很坚决,“这事可是咱们惹出来的,本就应该负起善后──若妹妹仍觉得自己也有责任,那么我们兄弟与妳搭把手,也不算过分罢?人多力量大,谁又晓得雍王哪次会要求到妳也做不出来的东西呢?”
说到底,就是要同进退的意思。
“那事情只怕宜慢不宜快。”齐玥心里感激,倒还是摇了摇头,“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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