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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有多吃苦,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老婆。”
“可是我能骗谁呢?”她鼻头酸楚,低声道:“我是平凡的家庭主妇,但你却不是个平凡的上班族,你的世界那么大、那么辽阔,你始终站在那么高那么远的地方,我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你。而且,你从来没有回过头来,看我是不是就在你身后,我是不是已经走失了,找不到你了?”
他静静沉睡著,浓密睫毛连眨也没眨一下,就像那回他在医院昏迷时一样,贝念品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够鼓起勇气,敢对他说出所有内心深处的话。
可悲的是,每当他醒来,她就又走不进他的世界了。
“宣原,我还是很爱你,但是……”泪水无声滚落,她慢慢地将手自他掌心抽离、收回,数度哽咽。“再见了。”
贝念品强抑著心如刀割的痛楚,再一次,强迫自己离开他的世界。
当房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刹那,始终维持同样睡姿的胡宣原蓦地睁开眼,眸光复杂地望著那扇紧闭的门。
她一夜未归,又到隔天近中午才回去,被管娃狠狠地叨念了半个小时,可是贝念品却忍不住在她念完后,紧紧抱住了管娃。
“吓?!”管娃破天荒吓了一大跳。
“管娃,谢谢你。”她哽咽地紧偎在管娃肩头。
“怎么了?谁欺负你?”管娃凶巴巴地挥舞拳头,“告诉我那个王八蛋是谁?我去砍了他小鸡鸡喂狗——”
她破涕为笑,吸吸鼻子道:“没有啦……我只是很高兴遇见你,很高兴有个地方是期待我回来的。”
“你阿呆吗?”管娃翻了翻白眼,“你这个月又不是没缴房租。”
“嗯。”她又被逗笑了,揉揉泪眼,“对喔,我忘记我有缴房租了。”
管娃上下打量她。“感冒好了?”
“好多了……”
“那还赖在这里当什么树懒?”管娃像赶小鸡似的赶著她,“去去去,去上班才有钱来给我赚房租,你感冒那么多天,那个死小白已经给我靠夭好几次了,真是去他的担担面!”
“对不起,都是我——”
“你道什么歉啊?”管娃娇眉一竖,“不是叫你动不动就向人道歉的坏习惯要改掉吗?”
“对不……呃,我是说……好。”她赶紧上楼换衣服准备工作去。
回到“好幸福花店”后,免不了又被老板白姐哀怨了半个小时,自知理亏又深感愧疚的贝念品一直道歉一直道歉,直到白姐突然发觉自己活脱脱就像是恶婆婆在欺负苦命媳妇,这才勉强克制住。
“老板,你放心,今天我会加班,把那些花材都处理完的。”贝念品歉然真挚地道,“对不起,这几天让你辛苦了。”
“对啊,我好辛苦喔,”白姐捶了捶水蛇腰,噘著嘴儿撒娇道:“所以你得补偿我,今晚加班是不用了,可是明天早上你要负责来开店门哟?”
“好。”她嫣然一笑。
“对了,今天的花束很多,还要送好几个地方……”白姐翻了一下单子,“我怕外勤小弟跑不完,你也要帮忙送喔!”
“嗯,没问题。”贝念品点点头,挽起袖子。“我先去挑花……这束一千的主花要用玫瑰吗?”
“玫瑰搭白色玛格丽特好了,我最讨厌巷口那家花店每次都用红玫瑰搭紫星辰,俗得要死,远远看还以为一大团黑青咧!”白姐嘴上向来不饶人,连绑个花束都不忘造口业。
“好,我会记得的,红玫瑰不搭紫星辰。”她忍住笑。
一个下午加晚上,就在白姐热闹地造口业和忙碌绑花束中度过。
八点三十分,终于下班回到那栋透著晕黄灯火的温馨典雅老洋房后,贝念品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的刹那,还是情不自禁回头频频张望。
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又在等什么?
贝念品面上维持了很久的笑容终于消逝了,她望著点亮夜色的路灯,望著人来车往的大街,就是没有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贝念品,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她鼻头酸楚了起来。
他回台北了吧?
半个月来,贝念品再也没有见过他出现,也许那天她从饭店不告而别,对他来说,一定是踩到他所能容忍的、最后的底线了吧?
这样也好,他们彼此早点认清楚事实,早点把婚离了,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身去和苏小姐母女“团聚”,而她,也就可以早早死心,好好地过一个人的生活了。
明明理智上是那么地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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