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1/4 页)
文衍,我要你血债血还!
明明昨日,他还站在我身边,为我解忧。
当渡江战役打响的时候,许慕隐明明还稳稳地站在我的前方,指挥若定。
在下船的时候甚至还与我开玩笑说,你看,有为兄在,其实渡江也不是难事。
那长眉微扬,细长好看的狐狸眼中灼亮灼亮,璀璨耀眼如天边的星星。他手中的飞星流光四溢,衬得他整个人宛若战神。
如果可以,我宁愿回到我们生疏的时候。
看他如往日那般问我:“表妹,新婚燕尔,缘何气色如此差?”狐狸眼斜飞,语气一如往常戏谑中带关切。
俊朗身形隐在那一袭玄色黑袍之下,撑着油纸伞,整个人似乎要融在这雾这雨中,身影模糊,偏偏那五官如刀凿,一双斜飞狐眼,黑瞳中仿若有摄人心魄的力量,能把人吸引进去。
如今那人,静静躺在地上,再也不会说笑,再也不会嘲讽。
神情安宁,恰如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表哥党不准Pia我
我也写的很痛苦啊,呜呜呜呜
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回旋:峰回路转 师父现?警醒提?
初夏的夜晚,夜朗星疏,晚风拂过,寒意顿起,尚带着铁锈斑斑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这次强渡虽然我方获胜,但是损失却也极为惨重。
许慕隐静静躺在我的主帅帐中,胸口放着千年寒玉,神态安详,唇角含笑。
我站在土丘上,看来来回回正在整理的士兵,神色平静。
“师父,幸好您来了。”我微笑着对身侧站着一袭青衣的男子道谢。
在我杀得双目通红,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师父出现在我面前,握住了我的双手,让我平静下来。
“我一接到潇然那丫头的信就赶来了,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他话虽是如此说着,语气却是相当平静。
我侧过头看他,老天爷似乎特别优待于他。任时光荏苒,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任何岁月划过的痕迹。
他是我的二舅,也是我的师父。
我离开昆仑山这么多年,从未回去过,而他也从未露面。哪怕是我大婚,快马加鞭叫人递了喜讯,也没见他出现,只得了一把小小的玉佩,说是新婚礼物。
而我从未知,那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竟然还有续命保魂的作用。
“师父,表哥还有救吗?”我将目光投向他,神情平静,心底却忐忑不已。
他闻言不语,沉吟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虽强用禁术将他的心用线缝补起来,又用千年寒玉续着这口气,但只能让他一直这样昏迷下去。”
他停下来看了我两眼,脸上稍微有了些不忍的表情,道:“他伤得太重,又被延误时机,在此地只会恶化。我还是要带他回雪山,也许还能保住他心脉不断。至于能不能醒来,就要靠他的造化了。”
“”我看师父的表情,心便已灰了大半。师父说话向来说一是一,不打诳语这点他向来执行得比真正的出家人还要好。
他的言下之意不必说破,我便已明了。
即便许慕隐的命保下来了,也不过如现在一般,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毫无意识,等同于活死人。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比化成一坯土,或者一瓦罐的灰来的好。
我无法想象,当我想要找人陪我喝酒陪我斗嘴的时候,却只能站在一个小小的土丘旁,对着冰凉冷硬的墓碑自说自话。
“师父,你带他走吧。”哪怕是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不能放弃。
师父看了我一眼,道:“丫头,天意如此,何必强求?”
我摇摇头,自嘲笑道:“徒儿这近二十年的岁月自认活得也算堂堂正正潇潇洒洒,但是唯一对不起的人,怕只有他了。”
“自你嫁给那燕王之后,他心已死,如今就算救活了他,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生死由命,你也是历经战场见惯生死的人,又何必如此看不开?”
“呵呵呵,师父,您是在劝我放开他,让他就这么去了?”我不由地笑了,手握成拳,却是越来越紧。
“我虽见惯了生死,但不代表我能麻木。每一次看到我的兄弟们在我身边倒下,我就恨不得倒下的是我自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在与裔军对战的三年几乎每日都会发作。都说心痛不是病,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麻木了。”我深深吸了口气,扭过头看底下忙碌的士兵们,沉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