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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看着最后一艘小艇靠岸,道:「和你在一起,话题总会回到不愿记起的往昔日子去,但我们必须放眼将来--是动身的时候了。」
刘裕喝着任青媞奉上的香茗,看着她在身旁坐下,忍不住问道:「有甚么要紧事呢?」
任青媞神色平静的道:「建康正流传着一个谣言,是与刘爷有关的。」
刘裕皱眉道:「是甚么谣言呢?」
任青媞淡淡道:「有人四处造谣,说刘爷与王恭之女王淡真有染,王恭为家羞不愿外传,把她送给桓玄作妾,却被桓玄发觉她非是完璧,遂冷淡待之,王淡真悲愤交集下,只好一死了之。」
「砰!」
刘裕一掌拍在身旁的小几上,小几立告解体、四脚断折,颓然散跌地上。
任青媞吓了一跳的朝刘裕瞧去,见他双目喷出怒火,额上青筋暴现,盛怒难禁。
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显然动了真火。
刘裕愤怒得差点丧失理智,恨不得立即动用手上的力量,把造谣的人揪出来,以酷刑对付。淡真是他的死穴,他根本不想被人知道,何况说得如此不堪,如此偏离事实,严重损害淡真死后的清誉。
刘裕不住呼叫自己冷静。
刘穆之说得对,敌人是不会明刀明枪来和自己对着干,只会用各种的阴谋手段,在各方面打击他。
沉声道:「说下去!」
任青媞道:「这个谣言最先在高门年轻子弟间传播,言之凿凿,还说你是在广陵安公的葬礼举行期间,与王淡真偷情。我曾设法追查谣言的来头,却直到此刻仍找不到那个造谣生事的人。」
刘裕默然不语,双目却是杀机遽盛。
任青媞柔声道:「刘爷猜到谁是造谣者吗?」
刘裕道:「青媞!」
任青媞轻轻道:「妾身在听着呢。」
刘裕道:「你教我该怎么处理?」
任青媞道:「不论是否确有其事,刘爷永不要主动提起此事,若有人说,不但要来个一概不认,还要谁敢说便杀谁,谣言自然会平息。」
刘裕皱眉道:「可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子,这是最卑鄙和无耻的诬蠛,对淡真小姐更是恶意诋毁,我怎可以容忍?」
任青媞道:「此肯定为极端秘密的事,我便从来没有听过,桓玄亦肯定不知情。既然知者不多,那谁是造谣者,就呼之欲出。刘爷要处理此事,必须让我晓得那人是谁。」
刘裕的脸色难看起来,道:「我的确曾与淡真小姐相恋,却没有结果便无疾而终。唉!他奶奶的!我现在很想杀一个人。」
任青媞道:「杀谁?」
刘裕一字一字的缓缓道:「谢混!」
任青媞像早知道答案般,神色如不波止水,道:「你下得了手吗?」
刘裕露出一个苦涩无奈的表情,微一摇头。
任青媞淡然自若的道:「如果刘爷可狠下心肠,杀死谢混,妾身便要恭喜刘爷。」
刘裕愕然道:「恭喜我?」
任青媞道:「当然要恭喜刘爷,此举将镇慑南方高门的所有人,让人人清楚知道,刘裕是惹不得的,你既然可杀谢混,更可以杀死任何人,谁不害怕呢?」
刘裕道:「我并不想别人害怕我。唉!我怎可以对谢混下手呢?别人会认定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包括我北府兵的手足在内。」
任青媞道:「那就要看谢混是否识相,当人人认为他可杀之时,你下手杀他,绝不会有人敢说你半句闲话。」
刘裕惨然道:「只要道?夫人在世一天,不论谢混如何开罪我,我也没法对他痛下杀手。」
任青媞平静的道:「那待她不在时又如何呢?」
刘裕愕然,露出思索的神情。
任青媞道:「王夫人自夫君和儿子阵亡会稽,身体一直很差,加上钟秀小姐辞世,恐怕来日也已无多。」
刘裕颓然无语。
任青媞道:「这个谣言,该不是由谢混亲自捏造出来的,因为说到底谢混终是谢家子弟,绝不会损害一个已过身的苦命女于的名节,不符谢氏的作风。」
刘裕一呆道:「青娓这番话是甚么意思?」
任青媞自顾自的说下去,道:「更有可能是谢混向别有居心的人,泄露刘爷与淡真小姐的恋情,而这个居心不良者,便依据部分事实来渲染夸大,弄出这个谣言来。这个真正的造谣者,说不定希望刘爷一怒之下处决谢混,便可令建康高门对刘爷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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