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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才会在暗中做手脚。此事还需尽快确认,若果真如此,还当派人先行一步往北边送信才是。”
章寂点点头,叹了口气:“虽不知新君是哪一位,但看朝中的局势,恐怕是越王无疑了,圣上虽久病,然一直以来都只是小恙而已,没想到……”
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黯然。虽然章家从来没有涉足皇位之争,但因为与太子有亲,本就被视作太子一方的人马,如今太子以元后嫡出、稳坐十三年储位又深受皇帝信重的资历,居然在一夕之间被害身死,妻子相殉,嫡子失踪,臣属一败涂地,实在叫人措手不及,而得登大宝的又是幕后凶手,章家别说东山再起了,恐怕连苛延残喘都很艰难。
三个大男人在为自己家族的前途而难过,明鸾倒是没在意,她本就认定了这次流放是要去过居家种田生活的,清苦些也没什么,只要努力,一样有好日子过,至于家族前程,那是什么?
她眼尖瞥见洗砚进了院子,忙招手叫他:“洗砚大哥,这边!这边!”洗砚脸色有些不好看,闻声倒是笑了笑,换了笑脸凑过来:“表姑娘有什么吩咐?”
明鸾摆摆手:“哪里有什么吩咐?只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就把先前那几个官差的议论说了一遍,道:“我祖父、伯父和父亲都担心会不会是换了流放地呢,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吗?如果十分为难就算了。”
洗砚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小的这就去找那些官差说话。”
他朝章家父子三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到了驿站前院,站着打量了一阵,认准一个最容易说话的官差,走过去打了招呼,笑着引他说些家常话,又问:“大哥脸色不大好,可是近日秋凉,穿衣没注意着了凉?可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那官差虽不耐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哪里是什么受凉啊,方才叫新来的上官骂了一顿,心里正不痛快呢!”
“哦?”洗砚眼珠子一转,“原来是有新来的大人,怎么先前没听说?他为什么教训大哥呢?小弟瞧大哥当差勤勉,资历也最深,便是新来的上官,也该给大哥脸面才是。”
那官差听得顺耳,态度也好了些:“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浑人,初来乍到,原是要接手押送朝廷钦犯的差事,本不与我们相干,偏要多管闲事。因他品级比我略高半等,我不好驳他的话,倒叫他训了半天去!”接着又颇有深意地看了洗砚一眼:“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错,这里是渡口边上的小驿站,一年也没几个官儿来,更没什么正经牢房——犯人一向是往衙门去的,既要在这里落脚,自然要给他们收拾间屋子出来,先前来的一批人已经占了柴房,再往柴房关,人都站不下了,只能往偏厢安排,偏这新来的上官脾气坏,非说我们对钦犯太过优容,你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洗砚心中硌噔一声,脸上却还维持笑容:“大哥当这差事,也有不少难处,若小弟能为大哥分忧就好了。”手下悄悄儿地塞了两锭银子过去。
那官差一掂量便知道重量,顿时笑了:“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既然是兄弟的好意,那大哥就生受了吧!”却是推也没推,就干脆利落地收了下来。
洗砚又说了几句好话,接着便开始旁敲侧击:“不知船只几时能备妥?我们不好跟大哥一同上路,还要提前备好船只,跟着过江去呢。等到了下一处衙门,大哥交了差事,小弟再请大哥吃酒。”
那官差原本正欢喜着,本要顺口答他,话到嘴边却忽然咽了回去,想起京城来的差役的嘱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说不准,你们比不得另外那批人,有个病人耽搁,快的话今日就能走了,再慢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到时自然会跟你打招呼的,不必着急。”
洗砚微微皱了眉头,继续笑问:“说起来我方才在那边院子无意中听到有人议论,说有犯人是要从水路押走的,不知是哪位官爷的差事,倒比大哥轻省些。”
那官差勉强笑笑:“你听错了吧?哪里有这样好的差事?我还特地叫家里备了十好几双鞋呢,就预备着路上换穿。”又顿了顿,忍不住对洗砚多提点了一句:“你也给你主人的亲戚多备几双鞋吧,不然路上怕是要连脚板都磨破了!”
洗砚心中讷闷,嘴上道过谢,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回到明鸾这边来,将问来的事告诉了她:“可是表姑娘听错了?如果官差是要走水路押送犯人,自然用不着备那么多鞋子。”
明鸾皱眉,看向章寂,章寂沉思片刻,才道:“且看看再说吧,也许只是我们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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