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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都集中指出一点,即辛无疾那段时间在借书排遣心中苦闷,以躲避外边的某人某事,是什么人才能让这样一个已在剑术上彰显出宗师般峥嵘气象、心气又高不轻易服人的一代翘楚潜踪小小山村呢?平心细想,情字之外,别的也真没多大可能。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辛无疾的剑术纵横天下,是当世剑术造诣最高者之一,论起剑术来,连声名远在他之上的“大剑”慕容千城也要输他一筹(也有人说是要输他一个等次),但很少人知道他的家传拳法也很出众,竟似并不亚于他的掌中剑,而褚远当年拳术即为辛无疾所授。
因辛无疾择徒甚严,眼光又高,是以“五剑”之中,过去这三二十年间,晚收徒的也已有三五个徒弟,多的连徒孙都已成群结队,不下三四十人,唯独只有他,却是连半个正式的入门弟子都没有——他当初肯教褚远拳术的一大前提即为褚远不能称他为师父。他的破例赐教,一半是出于对挚友及其书楼事业的将来着想,一半当是觉得褚远资质有其过人之处,练剑虽不太合适,但教授家传的拳术却是个不错的人选——就这样,褚远舍掉先前的掌法改练起辛家拳来。在辛无疾的指教下,不过半年的时间,褚远的出手已然有些大家的气象——其实他改练拳术时,年纪已然不小,已是一个三十出头之人。
褚棋去世后,辛无疾已很少到归远楼来。褚远最近一次见到他还是十五六年前的事情。这之后,辛无疾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江湖上也很少传出他的消息。是故,辛无疾初初显身时,又有面罩相遮挡,加上嗓音迥异从前,连褚远也不能及时认出他来。
这会儿说起来,十五年好像只是一弹指而已,其实,白云虽则苍狗,物是或将人非。无论是对谁来说,十五年都是一段可以产生特别多变化、衍生成许多可能的时间,这期间,辛无疾又有怎样的故事经历,我们却半点也不清楚。
但辛无疾的剑术早在他二十三四岁时即已有名于江湖,到了三十五六岁,更问鼎中土剑术最强者,成了剑术大家前三名里的人物。这之后,他的人生好像到了一个巅峰,在经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痛彷徨迷茫振奋后,又别开一境,终而融剑于气,化剑为指,创出了震古烁今的“剑指”。
像上面一段这么富有高度概括性的话,自然不是当时的我所能说出的,它们本自宁平和尚和褚远的一段交谈,我所做的不过是把它们的大致意思写了下来,并略略加上一点个人润色。
有关于辛无疾,无论是对于谁,都像一本太大太厚的书,在他的面前,大部分人都像是一本薄书,一本好像写了不少内容,但翻着看着又似乎百十字也没写出的薄书。
天剑。
也就是在这一天,在归远楼,我第一次听到了这个词。
我很难形容出自己听到这个词时,内心所掀起的那一种巨大的震撼感与莫名的悲凉感。
没有任何依据的,我只是凭空地感觉它离我们大家好远好远,远到像是一种人间所不能达到的高度——又或是一种人间所不应该达到的高度。
不知怎地。
当宁平和尚他们说到,当世之中,最可能成为天剑的就是那说起话来一脸冷冰冰的辛无疾时,我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很怪很怪的念头——我竟然觉得辛无疾是柄寂寞的大剑。
天者,至大也。
天剑,至大的剑。
这一晚,宁平和尚和褚远聊了好久好久,瘦弱弱的阿城也没有睡,始终兴致勃勃地听着说着,阿城虽不是江湖中人,但对江湖上的重大事件,无论年代如何久远事件的主角如何的声名不彰,谈说起来都似特别熟悉,这一点,连宁平和尚也忍不住啧啧称奇。我听了大半天,不料周公来约,竟趴在一旁的桌子睡着了。就这样,我错过了一次难得的博闻强识的神侃。
那叫嫣儿的黑衣女子,是宁平和尚的表侄女,来自南朝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名叫慕容嫣儿。她在一旁听了我们的闲侃,有时也笑笑着说些自己的看法,但她看起来却有些不太开心。
在我和周公约会前,她便自回客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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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个姐姐
东方已白。
龙虎观里多年生活所养成的早起这一习惯,使我颇难忍受赖床等锁事。
这不,我也跟着东方的曙光,起身到山庄的小院子练起剑来。
约莫练了半个时辰,身后忽地有一个声音道:“想不到你起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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