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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是她根本无法面对这种新生活,无法面对袁青举,让她如何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和别人的丈夫生活下去?
安来还没纠结出个一二三来,门外又响起袁青举絮絮叨叨的哀求:“来来,开门好不好?我错了,以后如果你不同意绝对不再那么对你了。你如果还在生气就出来打我骂我都行,别把自己关起来好不好。来来,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真是阴魂不散。”安来翻起身仰躺着,盯着帐幔发呆,可门外的声音却让她平静不了。
仅剩的理智在毫不留情的嘲笑她:安来,从另一个身体里醒来你倒霉,过着不是自己的生活你委屈,无法摆脱现状你无助。可是你的倒霉,你的委屈,你的无助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对着袁青举发脾气闹情绪,凭的不就是他对这个身体的宠爱么?
安来大大的睁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过鬓边滴到被子里。直到睁到眼睛发酸,才微微合上眼。胡乱的用手背抹一把,跳下床去开门含糊不清的说道:“进来吧。”
袁青举看着他满脸泪痕的小姑娘,心口就像被利器狠狠划了一道,痛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低低的叫了一声:“来来……”
这一声代表了万语千言我愿意为你担伤替痛,只要你能收起眼泪,挂起笑颜。
安来扯扯嘴角,说:“我没事。”
袁青举上前一步伸了伸手,似乎是想抱她,可是顿了顿最终还是收了手。
安来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赫伯随后就来摆饭了,两厢无言。安来就喝了点儿汤,袁青举也没再絮絮叨叨的劝她。
这一夜,注定了无眠。
随后的日子,安来过得浑浑噩噩。更加沉默,也没再去书房,最多的时间是在房间里发呆。两人的相处状态又恢复到了还在医院时候的样子,袁青举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袁青举下班回来就会直接到她屋子里来,就在窗边的圆桌上处理些事情。吃饭的时候依然会像哄孩子一般劝她。
一天,袁青举在吃饭的时候说:“来来,明天开始放清明节,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很多地方的花都开,你一定会喜欢的。”
安来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摇头表示不愿出门。
吃过饭,安来窝在床上打开电视。袁青举没什么事情可做就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陪她看电视。
转了两个台,发现电影频道正在放画皮二。当时电影院上映时,周围朋友都说俗透了,典型的国产片她就没去看。可是此时她看着还不赖,画面唯美,音乐也做得好,主角的演技更不用说。
不一会儿,就演到了两个女主在水池里换皮。安来看着那一张皮从一个人身上脱下再戴到另一个人身上,顿觉毛骨悚然。
狐妖说:用你的心,来换我的皮。
安来关掉电视,把遥控器丢得远远的缩进被子对袁青举说:“我困了。”
袁青举起身走到床边给她掖被角,又说起刚才的提议:“明天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想了想又说,“咱们也不走太远,就在后山怎么样。”
安来惯性的又摇头,袁青举看似有些苦恼:“没关系,明天再说吧,说不定明早起来那就想去了。”
安来依然很晚才睡着,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意识迷糊之前安来还在想:清明节果然是要下雨才应景的,袁青举居然选在清明节去晒太阳,果然没常识的很。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这一晚,安来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向她走来,女人说:“心。”声线很柔,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是谁。
“心?”安来不懂。
女人说:用你的心,来换我的皮。皮已经给你了,我是来取心的。说着便五指化为利爪向她袭来。
此时,安来终于看清了女人的真实模样: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就像皮被从血肉上生生撕了下来。女人的手里还捧着一团同样血肉模糊的东西,正一口一口的啃着。见安来疑惑,便嘲讽的朝安来的胸前努努嘴。
安来低头,只见自己的胸只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里面空空如也。
安来一个激灵便醒了,满身冷汗。不知何时起风了,挂在试衣镜上那一张丝绸披肩被吹得滑落地上。所以安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镜子里人睁大眼睛看着她,而那个人的脸却不是却不是她的。
安来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寂静的夜里,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整个庄园。
袁青举听到声音吓得一下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