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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没看见他。盖达尔在花园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接着又从我窗前走过,但这一次已经分明要找我麻烦了。他吹着口哨,然后又假装咳嗽。
我不作声。这时盖达尔第三次走过来,怒冲冲地盯了我一眼。我依旧不作声。
盖达尔忍不住了。
“喂,”他说,“别装傻啦!你写东西这么快,扔下一会儿,有什么道理啦。嘿,好一个波波雷金①!我要是也这么写,我早就有一部一百一十八卷头的全集了。”
【①波波雷金(1836—19e1):俄罗斯作家,对时代精神敏感,现察力强。但用自然主义的方法写作,急于概括自己的观察。】
他非常喜欢这个数目。他津津有味地又重复了一遍:“一百一十八卷!一卷也不少!”
“够啦,”我说,“你干脆说吧,你要怎的?”
“要你听听,我想出来一个多么美妙的句子。”
“什么句子?”
“好,你听着:‘受罪啦,老头儿,受罪啦!——乘客们说。’妙不妙?”
“我打哪儿知道!”我回答说。“得看放在那儿,跟什么发生关系?”
盖达尔大为不满。
“‘跟什么发生关系,’‘跟什么发生关系’!”他学着我的语气。“应该跟什么发生关系,就跟什么发生关系!嘿,去你的吧!坐在那儿琢磨你自个儿的文章吧。我可得去把这句话记下来。”
但他没忍了多久。过了二十分钟,他又开始在我窗前走来走去了。
“怎么样,又想出什么了不起的句子来了?”我问。
“喂,”盖达尔说,“从前我只不过是模糊地猜想你是一个放肆的知识分子和一个讽刺家。今天看来果然不错。我感到很悲哀。”
“去去,走开吧!”我说。“咱们好说好商量,别打扰我!”
“了不起,一副拉热奇尼科夫①的架子!”盖达尔说,不过还是走了。
【①拉热奇尼科夫(1792—1869):俄罗斯作家。】
过了五分钟他又回来了,而且老远就对我高声说了一个新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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