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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五千人口的羌族部落里,它竟然拥有两千以上的汉人奴隶?天知道这几年汉国边塞的人口被游牧民族掳走多少!他这时也才明白自己的运气竟是好至如斯,难怪羌族人被自己率着两百五十铁骑一个冲营厮杀,抵抗那么微弱,原来五千人口里至少占着一半以上的奴隶!
那些和牲畜同居的奴隶竟是被掳的汉人,有好些人更是辗转数次,被不同的人掳走,像极货物一般转来转去,不是被匈奴人掳去当放牧奴隶,就是被羌族人抢走当圈养奴隶,好些个已经离开汉国数年,一直过着任人辱骂、任人随意砍杀的奴隶生活。
公孙宏原本想让士卒打开牲畜圈,驱赶牲畜准备撤离,没想到把牲畜驱散,借着火光一眼望去是畏畏缩缩,一脸惧怕,挤在牲畜粪便堆里的人头。他以为是逃走的羌人想躲避在牲畜圈中求生,没想到一个恐吓,那些身上沾满粪便,甚至没几件衣衫保暖的人不是羌人乔装,而是本来就应该在牲畜圈里等待天明继续劳动的同族!
“是、是汉人!不会错,该是汉人!”公孙宏变得有些口吃,绕是富有野心,一直想往上爬不折手段的人,他一看见那些神情落魄,满是呆泄眼瞳的人群,心里也升起一股酸到心痛的感觉,“他们全是边塞被掳的汉人!”
在一旁警戒的士卒试图召唤躲避在牲畜圈的汉人出来,但由于光线太弱,又害怕人堆中混着羌人,一进去恐遭受暗算,也只能在公孙宏的阻喝下作罢。
林斌呆了许久,稍微一靠近牲畜圈,鼻腔被牲畜粪便的味道呛得不行,但他没有退缩,而是跳下战马缓步向前,他想靠的更近一些,好好看看被掳的汉人过的都是怎么样的一种非人生活。
一阵马蹄声响,甲贺领着数十骑靠近,他们显然也是得到通知这才亮着手把过来。
甲贺一到,在林斌的授意下大吼:“弓箭手警戒!”
牲畜圈里的人群不为所动,仍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看待那些张弓欲射的士兵,脸上出现兴奋,像极渴望死亡。
公孙宏心里发毛,深怕里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冲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也大吼:“步卒缓步向前列阵!”
林斌瞧见几个站起来作势奔动满身粪便的人,退后几步重新上马,在步阵前无声地看着那些脸色诡异,像极要求死的同族。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他们对生存失去了希望?
有步卒向前拉开圈闸,“把牲口赶出去!”
越来越多的步卒加入驱赶牲畜的行列,“里面的人别动,我们是汉军!”
成群结队的羊羔子被驱赶出去,独留那些一听是汉军,满脸不信,默不出声的人群,他们仍是冷眼看着在忙碌的士兵,根本不相信这股满身浴血,看不出归属阵营,且一身煞气的军人是汉军。
那些站起来的人重新蹲坐,依然一动不动地随意靠在一起,蹲或躺在满是混合着牲畜粪便的泥浆上,若不是因为寒冷让他们身躯不断瑟瑟发抖,根本无法确认那些满是麻木脸孔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突地,牲畜圈里有人怪笑:“没人会上你们的当,要杀就杀!”
林斌不想发生什么意外,急急让公孙宏和甲贺想办法,让那些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的汉人相信自己这些人没恶意。但是他们又能多想一些什么?这些早已丧失生存意志的人群似乎遭受了什么遭遇,竟是听到熟悉的中原腔也无动于衷,任是冷眼看着手持兵器的士卒在喊自己是汉军,有些个麻木的人嘴角抽*动,笑比哭还难看。
“强行把他们赶出来,或是……不作理睬?”
林斌看向在说话的公孙宏,点头,“时间紧迫,把他们从围圈里领出来,派人看管,我们准备撤离!”
而在这时……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垒垒,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
清脆的女子声音,她吟唱着诗词,脚踏青草缓步而行,嘴巴不断张合着唱出汉家人耳熟的赋言。那道娇小的身影前行速度很慢,双手安抚在小腹部位,踩着小碎步,不顾身后长裙拖地而行,仍然在不断唱言……
“……,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慢慢有人加入了赋唱,带有十足汉家人家乡味道的歌谣摇荡长空,那道娇小的人影身后急急追来了一骑,那是韩说,他跳下战马,奔到女子身前下拜,女子对其视而不见,绕开而行,越近,她清脆悦耳的唱赋越加引人思念故乡。
“汉家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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