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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班一共进行了10天。下面是部分记录。
问:“第一条,房子不够住怎么办?是不是赶到露天去住?”
答:“本法3年实行,5年执法。3年里还只是要求,3年以后再立处罚条例。这3年里,重点是提高官员的认识。你们只听官吏的反映,一般不下到民间去。”
问:“发现有混用非标准尺寸,斗升,斤两怎么办?”
答:“由官吏去处罚下民。我们只处罚官吏,不处罚下民。”
问:“怎么处罚?”
答:“你的责任是如实上报,处罚由上司执行。”
问:“第3条怎样执行?”
答:“编制户籍是地方官吏的事情,我们只问数字。上下各级报来的数字相符为真,不相符为假。”
问:“下民犯法,怎样连坐?”
答:“民不举,官不问。连坐法由官吏执行,我们是对官吏执法实行监督。”
问:“对无正当职业的处置也3年以后实行吗?”
答:“由地方官吏自行处置,一般的,我们不过问。”
问:“对入秦垦荒者是否过问?”
答:“保护垦荒者不受伤害。诸位请明白,本法以增加赋税,增加兵源为目的。余皆其次。”
最后3天,卫鞅讲了监督变法的具体办法和一些注意事项,这一班学习变法的成员就分头出发,去执行变法的任务。
五
厘芄兄弟3人分在今天的宝鸡和凤翔以北,每人一个县。厘芄所在的县略大,人口在5万户以上。厘笠和厘菼所在的县略小。在秦时,从临潼到凤翔有官道。官道供车马通行,叫作驰道。从凤翔往北走就离开了驰道,剩下的路便是步行。闲话少叙。
厘芄到了县里,见到县令。县令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当下,厘芄交验了文书。文书是由两块板合在一起,用绳捆绑,外面涂上胶泥,叫作封泥。县令接了文书递给身旁的师爷,原来这县令不识字。师爷相当于今天的秘书。当下,师爷打开翻看,上面写道:“着建设县司法”落款是火烧的铜印,叫作火印。火印是“制法府鞅”4个篆字。
交验文书完毕,厘芄说:“请县大人设一个办公地点,加派二名助手。”县令点头称是。
厘芄被送到距县衙一箭之地的一处小院。进了院门,厘芄见到十分讲究的住室,想是一个深有文化底蕴的家宅。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迎了出来,半蹲似的问候过。进了屋门,迎面是会客室。鞋脱在门外的廊下。厘芄被引进卧室。卧室的地面分作两半。一半铺了厚厚的草垫,是床。另一半是石板地面。地面磨得平整光滑。厘芄刚刚坐定,那女子与一个十多岁的女童抬了一个木制的水盆放在地中间。这是给厘芄准备的洗澡水。
待厘芄脱了衣服进到盆里,身体浸在温热的水中。那女子走进来,很自然的给厘芄擦洗。刚刚20岁的厘芄没有接触过女人,立刻脸涨得通红,不过,很快地冷静下来。他想到,自己已经是上派的特权官员,不再是低贱的农夫。自轻自贱等于自讨轻贱。这样想着,他任由那女子给他擦洗。晚饭过后,那女子又为他放好了被褥。
厘芄说:“你可以去睡了。”
女子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大人夜间当有人伺候。”
女子这话是说由女人陪睡。厘芄却是照话理解。他以为有身份的人夜间睡觉有人端水,听候吩咐什么的,厘族的太公就是有童仆伺候。厘芄说:“那就叫女童过来睡吧。”
这一晚,也许是白天走路累了,厘芄睡到后半夜醒来。他不知道怎样点灯,也不知道夜壶放在哪里。他喊那女童,连喊数声,竟不答应。他推女童,才知道,女童竟尿了床,身下尿湿了一片。厘芄想,就憋上半夜算了。又一想,不可。那样的话,反招人耻笑。他喊到:
“来人,来人呵,”
女子听到喊声,过来,点起灯。问:
“大人,有何吩咐?”
厘芄说:“这小童尿了。”
女子慌忙跪下,连声说:
“小女该死,小女该死。”
厘芄可气又可笑,说:
“算了,拿夜壶来,我要小解。”
当夜无话。第二天,厘芄任由女子伺候,穿衣,梳洗,吃饭,不再在细致处费神。他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考虑怎样完成使命。
清晨,刚刚起床,门外报,有人求见。厘芄象惯常那样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