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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再起,赶路地人们苦不堪言,纷纷寻找着就近地村舍或是客栈歇息,今年地庆国没有发洪水,但是雪落地倒是不小,也得亏夏天地时候,江南诸郡地赈灾进行地异常顺利,受灾地百姓们有了个棲身之所,冻死地可能性要小多了。
这里是颍州,正是那个遭受洪灾最厉害地州治,也是灾后闹土匪最凶地地方。
不过自从钦差大人范闲下了江南之后,颍州地土匪或者是惧怕天威,或许是害怕传说中小范大人地手段,变得老实了许多。已经消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大雪地天里,才有那些行路地旅客们敢在路上行走着。只是如今人祸已去,这老天爷却是太不给面子。大江虽未封航,却也没有多少人愿意顶着如此严寒往京都地方向走。
除了那一队全黑色地马车。
范闲正在担心,从院里传来的消息,自己弟弟好像似乎和陈萍萍大吵了一架,而原因,正如自己所想,萧然很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很不喜欢叶轻眉。
忽然他耳垂一颤,听到了前方山林里有利刃插入血肉的声音,那是影子动手的声音,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弩枢扳动的声音。
范闲尖啸一声,伸手去抓身前的马夫,车队里所有马车都随着这一声尖啸声戛然而止!
从那矮山之上,一柄巨大的弩箭破空而至,挟着呼啸的风雷之声,嗤的一声射中了范闲所在的马车。
车前马夫狂叫一声,挣脱了范闲的手,挡在了范闲的面前!
范闲虽然反应极快,但那柄长约人臂的弩箭依然狠狠的扎在了车夫的胸腹上,血花与内脏都被射的喷了出来,肝腑涂壁!
弩箭破体而出,将车夫的尸体钉在了范闲的身边,范闲面色阴沉,拍壁,格的一声,马车棉帘内迅疾降下了一道木板,将整个车厢封闭了起来。
紧接着,便听到无数声恐怖的,令人窒息的弩箭声在山谷里响起!
庆幸的是,那些弩箭被人反击回去,那人有着相当的速度和力度,那些密林的人惨叫着被杀了。
萧然冷着一张脸,看着范闲的下属,说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去抓活口!”范闲看着萧然:“你过来。”
萧然看着他,不说话,直到京都的援兵来临。来人正是秦家二子,如今的京都守备,朝中最当红的军方实力人物,秦恒。萧然知道范闲估计没事了,就别扭地转过身走人了。
他去刺杀燕小乙的孩子燕慎独。
元台大营的一个偏角营房之中。燕小乙的亲生儿子,燕慎独正小心翼翼地用羽铰修理着箭枝,他的双手无比稳定。将箭尾上附着的长羽修理的异常平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有一双神箭手应该拥有地手,也就能够将自己的箭枝修理到速度最快,最准。
燕大都督向来信奉一个道理,远离父母的孩子,才能有真正地出息,正如他自幼父母双亡。在大山里狩猎为生,才会修练出如此残忍坚狠的心志,才会被入山游玩的年幼长公主一眼看中,带出大山,加入行伍,以一身技艺造就无数军功,拥有了如此崇高的地位。
所以当燕慎独只有十二岁的时候,燕小乙就将他赶出了家门,托附给了长公主,长公主也知晓自己手下头号大将地心思,对燕小乙虽然温柔,却不曾少了磨砺,待其艺成之后,更是暗中送进了京都守备师。
如今被秦家控制的京都守备师。
除了几位高级将领和长公主一方的心腹外,没有人知道征北大都督地儿子燕慎独,正在京都守备师里做一名不起眼的校官。
燕慎独人如其名,不爱与人交流,只爱与箭交流,所以在军中也没有什么伙伴,只有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一批下属,一批为长公主效忠的下属。
那日在京都郊外伏杀神庙二祭祀三石大师,正是燕慎独第一次行动。他认为行动很成功,因为他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所以一直被强抑在内心深处的自信浮现了出来,他认为除了父亲之外,没有人能够抵挡住自己远距离的袭击。
哪怕是九品的高手也不能,武器的有效距离长短,决定了战场上地生死,这是燕小乙一直没有忘记教育儿子的一条至高明理。
因为自信,所以自大,所以狂妄,当听说父亲与江南路钦差范闲同时被召回京都,而且双方有可能要在停办多年的武议之中决斗时,燕慎独便坐不住了。
他崇拜自己的父亲,